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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依依不捨地回去,那神情好像恨不能在重嵐房裡打地鋪。
如此平平穩穩地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重嵐被包的嚴嚴實實陪晏和吃早飯,她想到他昨日說要探望自己原身的事兒,邊喝粥邊小心探問道:“大人,您今兒個要出去?”
晏和隨意恩了聲:“去探病。”
重嵐頓時激動起來,卻仍是小心道:“我在家待著沒事兒做啊,能跟您一道兒出門逛一圈嗎?”
晏和放下白瓷的勺子瞧她,直看的她心驚肉跳,這才緩緩道:“你若是無事,又身子大好了...就去學堂上學吧。”
重嵐心有不甘,繼續探問道:“你是要探望誰啊?”
晏和道:“一位熟人。”
重嵐繼續刨根問底:“小姐還是少爺?跟你關係好嗎?”
晏和似笑非笑地瞧她一眼:“你很閒?不如把千字文再默個十遍。”
重嵐老老實實地低頭喝粥,然後眼巴巴地目送他離去。晏和乘了馬車到了重府門前,發現重氏商行的席大掌櫃站大門處送迎來送往,往來的卻都不是大夫,而都是穿著道袍或者緇衣的方外人。他每送出一個,眉頭就緊皺一分,有好些明顯是江湖騙子來混吃混喝的,被他一怒之下命人打了出去。
席雪天立在府門,面上滿是頭疼之色,昨天開始重嵐就又昏迷了過去,別人都道她是舊疾復發,只有他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尋常大夫根本治不了這症候,他又怕被人發現重嵐昏睡不醒之事,只好藉著看風水的名頭請了方外之人來家。
可那種真正有門道的大師,要麼閒雲野鶴,遊離於紅塵之外,要麼開壇傳經,受萬千信徒供奉,哪一類都不是重家這種商賈人家能輕易請到的,來的都是些不著調的騙子神婆,簡直讓他頭疼至極。
他又把一位塗脂抹粉,頭上插了三根雞毛的神婆子轟出去,一抬眼就瞧見輛靛青色繡麒麟銀帶的馬車停在府門外,一隻白潔有力的手掀開車簾,車眾人正靜靜看著重府。
他想到重嵐如今就在晏和手上,心裡一緊,卻還是迎上去笑道:“大人大駕光臨,不知有何吩咐啊?”
旁邊侍從放了腳凳在一邊,他負手施施然下了馬車:“聽說你們東家被歹人所傷,如今正昏迷著,所以我特地來探望。”
席雪天謙和笑著迎他進去,又嘆道:“原也不是什麼重傷,但這一下磕在後腦上,引出了舊疾,這才昏迷不醒。”
晏和邊往裡走邊道:“既然是舊疾,為何不請大夫過來瞧病,反倒請這麼多江湖宵小?”
席雪天心頭一跳,忙道:“我們東家這病總也不見好,請大夫都瞧不出什麼來,我想著劍走偏鋒,乾脆弄些旁門左道來試試。”
晏和目光從他面上掠過,覺出他話頗不合常理,但也沒有深究,只是道:“急病也不該亂投醫,既然知道是旁門左道,那就不必再試了。”
席雪天應了個是,又笑道:“是我一時想左了,險些耽誤了我們東家,真是罪過。”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重嵐住的院落,男女有別,只能隔著琉璃花娘屏風探病,她現在正昏迷著,瞧也瞧不出什麼來,他略看了幾眼便起身告辭。
走到府門的時候正遇見重正帶著個道士進門,滿面愁色地道:“三妹到底是怎麼了?年頭的時候暈迷過一回,一睡就是好幾個月,現下又昏過去了,還不知道要睡多久,瞧也瞧不好,真是...”
晏和側身避開,聽他說完話,腳步忽的一頓:“你頭一回是什麼時候昏過去的?”
重正微怔,被他風采所懾,竟下意識地答道:“是年月初十。”
晏和目光一凝,年月初十,也是城破之後他把何蘭蘭救下的那天。
身後的席雪天見勢不好,忙上前笑道:“二少爺這記性真是的,明明是年月十三,非被你說成了初十,連這個都記不住,當心東家起來找你鬧。”
重正不服地嚷嚷道:“分明是你記錯了,明明就是初十,我當初急的直接從醉仙樓跑回來,路上差點撞到人,怎麼可能記錯?”
席雪天心裡一緊,忙扯了他一把,還要再解釋,就見晏和淡淡瞥了他一眼,轉身出了府門。
這次跟他一道來的侍從正是他昨天派來打聽重家情況的那個,見他過來,忙放下腳凳,對著重府門感嘆了聲:“說來也巧了,昨天重家小姐一暈,咱們小小姐就醒了過來,還有當初小小姐暈過去,重家小姐也醒了過來,金陵這風水真是邪門嘿!”
晏和撫著下巴喃喃道:“確實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