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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微怔,不自在地理了理耳邊的碎髮,藉著這個動作低頭,不讓他瞧見自己微紅的雙頰,隨即抬頭問道:“大人,既然您請的人也瞧完了,能放我回去了嗎?”
晏和偏頭看她,心頭無端煩悶了起來:“你在這兒住的不好嗎?”現在日頭漸漸大了,他被曬得有些浮躁,他扯了扯勒緊的交領:“是下人伺候的不周?還是有什麼東西沒放置妥帖?”
重嵐用絹子按了按額上滲出的汗,猶豫道:“大人待我自是極好的,可這到底不是我自己家,再說了,家裡還有好些事兒沒辦妥呢。”
他眯了眯眼,不知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展了顏:“好,你既然不想留下,那我送你回去。”
重嵐狐疑地看著他,似乎詫異他為何答應的如此痛快,又婉拒道:“大人派個車,我自個兒回去便得...”
他瞥了她一眼:“我府上的車從來不外借。”他倒也乾脆,不由分說地轉身走了,命人幫她打點行裝,不到半個時辰就送上了馬車,他立在馬車邊對她伸出一隻手:“走吧。”
這時候再推脫就顯得矯情了,重嵐遲疑著伸出一隻手,放在他等候許久的瑩白手掌裡,被他帶著上了馬車,不知道他是有意無意,到了馬車也沒放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似乎試探她能承受的距離。
重嵐有些尷尬,想要藉著端茶抽回手,卻被他輕輕壓住,他托起茶盞遞到她嘴邊:“喝吧。”
她無法,只好就著他的手勉強喝了幾口,隨意挑了個話頭問道:“方才那位張仙長都跟大人說了什麼?”
晏和看了眼被染了嫣紅口脂的白瓷盞,心頭微漾,面上還是淡淡的:“沒什麼,閒話幾句罷了。”
要說張請符算的卦他原來是一概不信的,這回不知道是不是暗合了自己心意的緣故,竟覺著他算卦還是有準的。緣分這種事兒實在是沒有準的,要說是因為容貌也不盡然,他見過比她更漂亮的,卻從沒為哪個動心過,現在卻因著她的一舉一動牽扯心腸。
他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這感覺實在說不上好,但也不能說不好,他一側眼就瞧見她有些擔憂的眼神,心裡頓時一鬆。
重嵐見他皺眉按著眉心,雪白的麵皮上漾起了紅印子,側頭問道:“大人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晏和搖搖頭,正要說話,馬車卻停了下來,外面的親兵打起簾子回報:“大人,已經到重府了。”
他恩了聲:“你下去吧。”
重嵐踩著腳凳下了馬車,就這麼回去了總感覺太無情,轉頭問道:“大人可要用了飯再走?”他本想搖頭,眼挫卻冷不丁看見急匆匆趕來的席雪天,他臉上滿是欣喜,探手似乎想要握她的手。
晏和眯了眯眼,也跟著下了馬車:“這就是你府邸?”
席雪天見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回來,面上微帶了訝異之色,隨即躬身行禮道:“晏指揮使。”
晏和瞥他一眼:“我已不是指揮使了,這稱呼不必再叫。”
席雪天碰了個釘子,神情一頓,隨即從容道:“是。”
重嵐剛回府,心裡正歡喜,也沒顧得上兩人之間說話,比了個請的手勢迎他,一邊笑答:“比不得大人的別院恢弘,勉強能住人罷了。”
晏和抬眼看了看:“我瞧著甚好。”他也不進去,只在門口隨意說了幾句,便轉身上馬車走了,臨走時拋下一句‘別忘了你欠我的人情。’
重嵐訕然,席雪天訝異問道:“東家欠晏大人什麼了?”
她總不好說把人家晏和給輕薄過吧,只好含糊幾句掠了過去,轉而問道:“近來家裡還好?有沒有什麼事兒?”
席雪天應答道:“上回晏大人把府上圍住之後,整個府都人心惶惶的,索性他沒有動刀槍,沒過幾日人就撤回了,只是東家遲遲未歸,我...我們心裡都惦念得緊。”他神色緊張地打量她幾眼:“他沒把東家怎麼樣吧?”
重嵐想著那回他洗澡的事兒,竭力掩住心裡的尷尬,擺手道:“沒什麼,畢竟還有幾分照顧何蘭蘭的情分在,他沒怎麼難為我。”
席雪天見她微紅的臉,暗裡皺了皺眉,還是道:“東家無事就好,前些日子重大爺中了舉,他們家二少爺也中了秀才,他近來春風得意,又聽您不在府上,過來鬧了幾回。”
他說的二兒子是重嵐的二堂兄,重瑞風的庶出子,她皺了皺眉:“罷了,理他呢,一天不鬧就不安生。”她忽然又想到一事兒:“提到這個,那姓江的秀才如何了?”
席雪天道:“在衙門裡捱了幾頓打,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