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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家人大都相貌出眾,重柔自也不例外,只是嘴唇略薄,下巴削尖,顯出幾分刻薄之相。重嵐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近來家中事兒多,一直沒得空回祖宅。”
重柔沒仔細聽她說話,眼睛卻從她頭頂的八寶攢珠白玉釵一直打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雲紋赤金鎖,再看手腕上一串珍珠紅寶手釧,件件都是精品,隨便一件都能抵得上她身上的整套頭面了。
她心裡不由得暗嫉,重嵐這般有錢也不見幫扶一下大房,真真是為富不仁。她心裡想歸想,面上還是親親熱熱地嗔道:“你也是的,如今家大業大還要你事事親力親為?為什麼不把事兒交給底下人做?連回家的功夫都沒有,若是底下人信不過,還有咱們自家人呢,難道你也信不過?”
底下人信不過,重家大房的人更信不過了,重嵐沒接話,只是笑了笑並不言語。
重柔目光又溜到她的打扮首飾上,抬手摸了摸她的手釧,嘻嘻笑道:“姐姐這手釧真是好看,我要是也有一個就好了。”她說著就滿臉天真,伸手去拿她腕子上的手釧:“姐姐借我戴幾天,也讓妹妹充充門面,等過幾日宴客完了就還給你。”她一副姐妹嬉鬧的模樣,倒讓人發作不得。
重嵐拿眼看了眼重瑞風,見他低頭吃茶裝沒看見,便自己側身避開,將袖子往下拉了拉,慢悠悠地道:“咱們是堂姐妹,你這般不成體統也就罷了,反正傳不到外面去。可若是去了夫家還這般見著喜歡的就拿,今兒拿了東邊妯娌的釵子,明兒拿了西邊小姑的項鍊,到時候只怕沒幾日就得被人送回來,不光自己名聲毀了,還帶累家裡名聲。”
重瑞風本來沒打算管,但聽了後面的話卻心裡一緊,他雖貪婪,卻不算蠢人,立刻出聲斥責道:“沒規矩的東西,這些年教你的禮義廉恥都忘了嗎!要是到了夫家還這般不知規矩,到時候就是人家責打你了!”
重嵐虛虛勸道:“大伯別為這個氣壞了身子,反正離出嫁還有些時候,這些天好好管教就是了。”
長幼有序,她當姐姐的這般說也無不可,重瑞分惱重柔在她面前丟臉,又格外訓了幾句,偏重柔那臉皮不像是姑娘家的,聽了這話連臉都沒紅一下。
重嵐急著去探望伯母白氏,沒想到重瑞風訓完又把她攔住,命下人端了盞子茶來清嗓子,難得和顏悅色地道:“你妹妹不日就要出嫁,你們做姐妹的有今生沒來世,以後也難得見一回,你日後出嫁她是肯定要來添妝的,但她如今先出嫁,你是不是...?”
重嵐早就知道重瑞風那雁過拔毛的性子,肯定要提這事兒,便主動笑道:“大伯說的是,堂妹出嫁,我這個做堂姐的自然要添妝。”
重瑞風沒想到她答應的這般利落,面上露出些喜色來,就連重柔都探頭去瞧,她命清歌把妝奩碰上來,笑道:“我聽聞堂妹要成親,特地命城中工匠趕製了這紅木描金妝盒來,一份薄禮,還望堂妹不要嫌棄。”
這禮給妹子添妝是夠了,但重瑞風想到二房的家財,還是嫌小,皺眉道:“這也太...”
重嵐故作愕然道:“大伯不喜歡嗎?那我收回去好了。”
重柔想著能撈一件是一件,忙撲上去接了那妝盒,對著重嵐笑道:“多謝姐姐送禮,我正缺一臺妝盒呢。”
重柔跟重瑞風的區別在於知道見好就收,重嵐也隨意說笑了幾句,告了個罪便去後邊院子探望白氏。
後邊院子裡隱約傳來吵鬧聲,她忙加快了腳步。
白氏如今只有一個女兒在身邊,又不得丈夫寵愛,便是懷了孕院裡也沒半分喜色,她心裡頭堵得慌,打起簾子進了暖閣,就見白氏頭上勒著抹額斜躺在床上,小腹雖高高隆起,但也擋不住皮色蠟黃,容顏蒼老。
她床邊立著個脂光粉豔的女人,梳著隨雲髻,半福著身,身後還跟著一溜丫鬟婆子:“...夫人如今懷著身孕當不得家,妾不過是看夫人管家辛勞,怕動了胎氣,這才好心要幫夫人管家的,五姑娘說這話可就是冤枉妾了。”說話之人正是重瑞風最得寵的王姨娘。
白氏唯一的閨女重麗捧著藥碗站在床邊,對著她滿臉氣憤:“你不過一個妾室,憑什麼代我娘管家,安安生生地把你自個管好吧!”
王姨娘定力了得,只是掩嘴笑了笑:“這可不是妾身的主意,老爺特特吩咐了,要讓妾身幫夫人分擔一二,妾身不敢不從啊。”
她生了兩個孩子仍舊嫵媚明豔,反觀白氏,雖懷著孕卻容色憔悴,身形伶仃。
重麗聽她搬出來重瑞風,有些不知該怎麼接話,只是梗著脖子倔強道:“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