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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也覺著在別人府裡把事鬧大了不好看,便把事情原本都給魏嬤嬤複述一遍,末了又補了一句:“我和貴府的姐妹也是相熟的,本不想如此,但六小姐說話也太傷人心,還望老太君明鑑,不然我以後都不敢再來貴府探望了。”
魏嬤嬤自然知道何家的分量,便鄭重點了點頭,轉頭對著晏茹肅容道:“小姐跟著老奴去老夫人哪兒去一趟吧。”她又轉向重嵐,面色微微和緩:“何小小姐也跟老奴走一遭,把事兒再給老夫人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重嵐自然無所謂,便跟著應下。
晏茹卻是面色畏懼,驚慌地往後退了幾步,晏老夫人又不是她親祖母,自然不可能幫著她,八成還會藉機狠罰她,她慌忙往後退:“我哪都不去,你們都欺負我,我要見我母親!”
魏嬤嬤掩去了眼裡的輕鄙之色,恭敬卻聲音微沉:“四小姐先跟奴婢走吧,到時候自有機會見到大夫人的。”她不由分說地和幾個婆子半強迫地扶著晏茹去了隔壁間,重嵐也跟著去了,一開啟棉簾子就瞧見了端坐上首的晏老夫人。
只見她面色陰沉,跟上回柔弱和藹的樣子大相徑庭,看來是真氣著了,一見晏茹就用力拍了拍桌案:“你好大的膽子,諸位賓客都在,你也敢那般混鬧,你爹孃究竟是怎麼教的你,才教出你這麼個孽障來!”
她本來也懶得管女孩子家的口角,但今日時候不同,每個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她還指著好好結識幾個貴人好助晏家度過劫難,沒想到晏茹竟挑這個時候鬧將起來,還說出那番話,她要是再不管,晏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晏茹性子被驕縱慣了,當下就反駁道:“祖母好偏的心,也不問問到底是什麼事兒就先將我數落一通,縱著幾個老奴才欺辱我,我雖不是您嫡出的孫女,但也總比一個外姓的鄉下丫頭親近些吧!”
重嵐在一邊微微張大了嘴,這小姑娘可以啊,連祖輩都敢這麼頂著。
晏老夫人也被氣得夠嗆,晏三樂兩口子背地裡做什麼暫且不論,但明面上都不敢這般跟她頂著,她又是驚又是怒,髮髻上壓的白玉扁方都顫了起來:“你做錯了事兒,難道我這個當祖母的連說都不能說一句了?怎麼府裡出了你這麼個不知規矩的孽障!尋釁滋事,辱罵賓客,頂撞祖母,罷了罷了,要你除了惹是生非還有何用,還不如趁早一巴掌打死了事。”
晏茹何曾受過如此嚴重的責罵?當下哭的癱軟在地上,一邊喊著要娘。
晏老夫人想到這些年和庶長子的舊怨,再看她仍是不知悔改,心裡大為惱怒,她性子軟弱,本只想說一頓就罷了,但如今卻改了主意,用力一拍桌案,對著身邊的幾個嬤嬤沉聲道:“六小姐不知規矩,帶她去後面朝日堂禁足半個月,罰抄《女則》一百遍,好好地學一學規矩!”
朝日堂就是為了懲罰犯了錯的女眷而設立的,平日裡極是冷清,聽說還死過人,晏茹哭的越發要昏死過去,要是平日,晏老夫人沒準還會心軟,但想到那些被她無心得罪的賓客,當下硬了心腸,命人把她拖了下去。
現下瞧著也沒重嵐什麼事,她怕再呆下去惹晏老夫人的眼,十分乖覺地退了出去,她跑到正堂去找晏和,就見他和一位中年男子說著話:“...入學的事兒就有勞四叔了。”
四老爺不是晏家長房的人,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笑道:“不過添一個孩子而已,不是什麼大事,蔡先生想必也會同意的。”
晏和頷首,四老爺說完便告辭了。重嵐在一邊聽得蹊蹺,便問湊過去問:“大人,誰要上學啊?”
晏和瞧了她一眼,約莫是忙了半天,這一眼有些慵懶的味道:“自然是給你,過幾日我未必有時間教你,你便去晏家家學上課吧。”
重嵐哀嚎道:“你怎麼能這樣?問過我沒有啊?!”她問完又不解道;“你怎麼老喜歡讓我上學呢?”
晏和揚了揚眉梢,傾下身子,一手搭在她肩頭,半輕不重地捏了捏,眼裡含了一星半點的笑:“你不是說要當我未來娘子嗎?我可不會娶背不全詩三百的人。”他素白的直綴上銀絲墨線隱約,倒像是畫中人從濃墨山水中才走了出來。
美人笑起來極風雅漂亮,明知道他是逗小孩,重嵐還是忍不住心肝撲撲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