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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揉了揉眼睛,慌忙掀開被子下了床:“應當是我拜見大人才是,您等等,我洗漱完就來給您請安。”她說著就去取擱在凳子上的襖子。
晏和目光落在她發紅的手上,微微蹙起眉,面色不經意地沉了沉:“你手怎麼了?底下人怎麼伺候的?”
重嵐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把手縮回被窩:“沒,沒什麼的。”
寧管事瞧著有些不對,忍不住開口道:“我派來伺候小姐的幾個丫鬟呢?她們沒來上夜嗎,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瞧見?”他說完狐疑地看著重嵐,難道是忍不了這位何小姐的性子,都不敢在屋裡呆?
重嵐眨眨眼:“翠微姐姐說她身子不爽利,另兩個年紀太小,我就沒留她們上夜。”
寧管事一怔,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先匆匆喚了兩個丫鬟服侍她洗漱,晏和已經把這房子四面打量了個通透,漫聲道:“主子不好,必是底下人伺候不周。”他撣了撣大氅上的水珠子“你先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用早膳,還有些話要問你。”
他說完抬步就要出門,翠微這時候卻極巧合地從走道那邊嫋嫋婷婷地走過來,似是沒見著他一般差點撞上,等到了近前才掩著紅唇驚慌行禮:“主子。”
晏和連一個眼神都欠奉,繞過她直接走了。寧管事想到自己方才替她說的好話,頓時覺得有些掃臉,斥責道:“小姐已經起身,你怎麼晚了這許多?!”
翠微一怔,隨即道:“是奴婢疏忽了,姐兒素來晚起,有時候來早了她心裡存了火,奴婢也不敢來太早驚了她的好夢。”
她倒不是很擔心晚來這事兒,反正何蘭蘭刁蠻暴戾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她說什麼旁人也不會信,果然寧管事聞言臉色緩了緩,只吩咐她進去伺候。
重嵐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挽了個柔媚的髮髻,月白襖子配著素白挑線裙,沒有十分刻意,卻顯得整個人都出挑亮眼,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她暗地裡撇了撇嘴,很快被服侍著洗漱完,路過木門的時候被門栓勾了一下,外面嶄新的夾襖鬆開些,露出幾滴油汙的中衣領口來,她縮手縮腳地坐到晏和旁邊,幾天不見就沒了精氣神一般。
大船的正堂裡,四面裝著菱花木窗,日頭明晃晃地招進來,她手上的紅腫更為明顯,晏和目光凝在她手上,眼裡有些陰霾:“怎麼冷成這樣?”
重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我也不知道啊,這幾天晚上不知怎麼冷了好些,我睡到半夜都被凍起來。幸好翠微姐姐心腸好,每天早上拿了熱水給我洗漱,這才能暖和些。”
寧管事一怔,隨即不悅道:“你這是怎麼辦事兒的?不知道一冷一熱最容易生凍瘡嗎?”他說完又狐疑道:“我給何家小姐份例的炭都撥足了,怎麼會睡到半夜被凍起來?”他又趕緊吩咐底下人:“去取上好的綿羊油來給何家小姐擦手。”
翠微藉著這個時候忙辯道:“姐兒年小記錯了,奴婢每天拿的只兌好的溫水,炭火也都給她用了,怎麼會被凍醒呢?”她泫然欲泣:“姐兒,我這些日子照管你自問是盡了心力,我雖不入你的眼,但你也不能這般冤枉我啊。”
重嵐見她流眼淚,心裡嗤了一聲,身子受驚似的往晏和那邊縮了縮,慌忙擺手道:“我記錯了我記錯了,是溫水是溫水,我沒有被凍醒,翠微姐姐對我很好,伺候的很是盡心周到。”
翠微沒瞧不對來,嘆口氣對著寧管事賠笑道:“小女孩家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沒個定數。”這時候綿羊油送來,她為了表忠心,接過來道:“也不知姐兒這手腳到底是怎麼弄的,奴婢幫姐兒擦擦。”
重嵐卻受了大驚一般,瑟縮著往後退,要哭不哭地樣子,擰身躲在晏和身後:“翠微姐姐,我說錯了,你別打我...”
翠微一怔,驚聲道:“姐兒說話要憑良心,我幾時打姐兒了?”她雖然暗地裡用出不少陰損招數,但還真沒敢明面上動過手。
重嵐慌道:“沒,沒有,我記錯了,你沒打過我。”
寧管事越發覺得不對,本來以為是刁鑽主子為難下人,現在瞧來似乎反了?他面色一沉,對著翠微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翠微這才驚覺越描越黑,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嚶嚶對著晏和哭道:“主子明鑑,姐兒是主子,就是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犯上,我真是不知道啊。”她一臉傷心欲絕地對著重嵐:“奴婢自問對姐兒是盡了心力,早起侍奉,晚睡服侍,姐兒怎麼就這般瞧不慣我,說我旁的也就罷了,要說我欺主,我是斷斷不敢認的!”
寧管事又是狐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