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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再體面的奴才那也奴才,我打了她就是打了,難道還要我向她賠禮道歉不成?”
這話說的極蠻橫無禮,但偏偏戳在寧氏的軟肋上,寧氏面上一怒,但想到那些去向不明的銀子,到底氣勢弱了下來,勉強定了定神,沉聲道:“一碼歸一碼,我當家不力娘已經罰過我了,弟妹打傷我的下人,又該怎麼算?”
重嵐暗自咋舌,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當眾就唇槍舌劍起來了,倒是其他人老神在在。
何氏見她神色愕然,還悄悄趴在她耳邊道:“別怕,這些日子縣主在府裡耀武揚威,對家事兒指手畫腳,婆母和縣主已經鬧過好幾回了。”
清河縣主壓根不接寧氏的話茬,目光兜轉了一圈,不急不慢地落在重嵐身上:“當初的事兒聽著我就心驚肉跳,好端端的大筆銀子,說沒也就沒了,倒差點累的和哥兒兩口子出錢貼補,要是我做下這等事兒,愧也愧死了,那還好意思坐在堂上呢?”
重嵐本來慢悠悠地吃著餛飩,沒想到突然引火燒身,忙放下筷子,用絹子揩了揩嘴角。
見寧氏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才不急不慢地放下絹子:“夫人還是不大瞭解情形,瑾年和我當初本是有意幫襯家裡的,但手頭實在沒銀子,這才辜負了長輩的信任,至於旁的...我和瑾年也不知道。”
清河縣主才在婚事兒上算計了晏家一大筆銀子,現在才進門沒多久,竟然又惦記上寧氏手裡的那筆了,她到底是嫁人還是來摟銀子了?
寧氏這才收回目光,啪地一聲把筷子擱在桌上:“長幼有序,弟妹好家教,竟然這麼跟長嫂說話!”
清河縣主嘴角一沉:“長嫂也得有個長嫂樣子,要是自己帶頭犯事兒,怎麼讓底下的弟妹信服?”
一頓飯還沒動幾筷子,兩人已經唇槍舌劍鬥了好幾個來回,晏老夫人見她們把自個兒的話權當耳旁放,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頗覺心累。
她想著想著又轉頭去看重嵐,其實這孫媳自打進門她就頗瞧不上,只覺得她身份低微見識淺薄,配不上晏和那般的人才。
而清河縣主出身平樂郡王府,身份貴重父兄得力,她開始還為娶了這麼個兒媳得意,當這幾日下來,見識她兇蠻暴戾的本性之後,她除了頭疼就是頭疼,對比之下重嵐就顯得格外溫婉,她瞧重嵐也順眼不少。
重嵐見她目光殷切地看過來,忙低頭看著碟子裡的螃蟹小餃兒,只當自己是來蹭飯的。
那邊寧氏也不是個能善罷甘休的,反唇相譏道:“當初家裡銀子虧空也不是我所願,但弟妹好歹是平樂郡王府上的人,難道還在郡王府上說不上話?明知道咱們府捉襟見肘了,還緊趕著提要求,我們也是被逼的沒法子,才覥顏問小輩兒伸手要銀子,咱們尋根究底,弟妹也不能一味怪我啊!”
清河縣主正要說話,晏老夫人已經怒了,她用力一拄手裡柺杖:“你們還有完沒完了!要不要老婆子騰地方,讓你們好好地爭出個長短來!”
話音一落,寧氏雖然當家多年,清河縣主雖然跋扈,但對婆母的話卻不敢全然無視的,忙雙雙起了身,垂頭道了聲:“娘(老夫人)息怒。”
晏老夫人正要開口訓斥,就見那邊簾子一陣響動,晏三樂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站在寧氏面前大聲責道:“你這無知蠢婦又鬧什麼呢!娘身子骨不好,弟妹又是雙身子的,你若是鬧的她們倆出了什麼事兒,我頭一個不饒你!”
重嵐微微一怔,忍不住多看了晏三樂幾眼,這倒是個聰明人,知道再這麼鬧下去,若是鬧大了真追究起來,寧氏拿的那筆銀子就是想不吐出來也不行了。
晏老夫人縱然再不喜這個庶子,這時候也不得不附和道:“老大說的是,老二媳婦現在懷著身孕,你這個做嫂子的應當讓著她些,況且當初銀子那事兒她問的也有道理,你是該給府裡一個交代。”
她又轉向清河縣主,沉聲道:“你也是,老大媳婦到底是長嫂,縱然有不當的地方,你也不能這般說話。”
清河縣主美目在晏三樂身上一睇,不知道想到什麼似的,忽然轉了笑道:“老夫人和大哥說的是,我年輕不懂事兒,還望大嫂不要跟我計較。”
她容貌本就極好,明豔嬌媚又有一股成□□人的風韻,這一笑風情萬種。寧氏相貌雖也不錯,但少了幾分明豔,年紀又比她大了十多歲,在她面前生生失了顏色。
晏三樂瞧得一晃神,很快恢復如常,對著被斥的呆住的寧氏沉聲喝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