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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延也是個男人,還是個未婚的男人,聞言倒也沒往深處想,手伸到半途一轉就給了晏和。
三人又等了一會兒,就見重正領著重姑母和昭堂姐進來了,重姑母也不知道是怎麼管教的,重正出去的時候還耷拉著一張臉,進門卻硬擠出了幾分笑意,雖然不真摯,但總比一張苦瓜臉好看過了。
重姑母撩起裙子坐下,昭堂姐亦步亦趨,等她發話才在她身後的一張小杌子做了,幾人都是親戚,問起話來也不客氣。
重姑母斜了重延一眼:“這明明都快要成親了,我聽說老二前些日子還想著要逛勾欄,可是對這門親事不滿啊?”
她轉頭瞧了眼鄭昭,不急不慢地道:“我們昭兒的婚事,我和她爹都是極看重的,若是你們敢委屈了她,我這個做孃的頭一個要來討說法。”
重延想了想道:“二弟前些日子是犯了糊塗,但已經被我勸阻了,昭堂妹也是我堂妹,嫁進來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了的。”
他側頭看了眼重正:“以後老二房裡的銀錢人事都交由昭堂妹管,我回頭也會吩咐下去,要以堂妹說的話為準。”
重姑母這才緩了神色,一邊的鄭昭面上分毫不動,半分女兒家的羞赧之色也無。
重正面無人色,重嵐忍不住捂嘴偷笑,重延帶著眾人到了水榭,又轉頭吩咐下人擺飯:“可惜現在是中午,咱們賞不了月了。”
重姑母不以為意地擺手道:“也只有你們讀書人才喜歡那些吟詩弄月的風雅事兒,咱們一家子團團圓圓的在一處吃頓飯不比什麼都強。”
重延正要應答,就見水榭外管事匆匆跑了進來,滿臉尷尬地道:“兩位少爺,三姑奶奶,外面大爺帶著一家人來了,小的本來想攔著,沒想到他們直接在門外數落開了,我不敢擅自做主,您看...是不是把大爺一家請進來?”
此言一出,桌上的重家人都齊齊皺了眉,重瑞風一家子來了金陵他們是早都知道的,只是故意裝不知道罷了,本以為撕破臉再也不來往的一家子又找上門來,簡直是牛皮糖一般,怎麼甩都甩不脫。
重延問道:“只有大爺一個來了嗎?”
管事搖頭道:“大夫人,大少爺,四姑娘,六姑娘都來了。”
重延想到白氏他們,皺眉擺手道:“讓他們進來吧。”
管事轉身下去迎人,重姑母見幾人神色不愉,只能勸道:“瞧在你們伯母堂兄和堂妹的面子上,吃頓飯又不值個什麼。”
幾人正說話間,就見重家大房一行人被迎了進來,重瑞風滿臉堆笑:“大家都在啊,正該如此,中秋本就該一家團圓。”
重柔見重嵐和晏和都在,眼睛不由得一亮,被重麗不動聲色地擋了一把,便只坐在她旁邊的旁邊。
白氏重麗和重敬滿臉愧色,倒是重瑞風神色如常,絲毫不覺著尷尬,大方在重延身邊落座了:“好歹我也是長輩,在金陵住了好些日子了,你們也不少來瞧瞧我。”
他又轉向重嵐:“還有嵐姐兒,你和姑爺都成親小半年了,登上我們家門的次數才幾回,也不說來走動走動。”
重延也不接他的話,神色淡淡地給重嵐拔了個螃蟹,精心把蟹肉剔到她碟子裡,才不急不慢地道:“是個好日子,可惜三堂弟不在,不然咱們也能好好聚聚。”
重瑞風想到重白當初乾的丟人事兒,面色不由得面色一僵。
重姑母見他神色難看,轉向殷勤湊趣說話的重柔問道:“四姐兒怎麼也回來了,不應該在陳府過節嗎?”
重柔面上難看,垂頭含糊道:“府裡出了點事兒...”
重姑母不悅道:“你既嫁進了陳家,就該安守為人婦的本分,夫妻本為一體,夫家有難你更應該在一邊幫忙才是,怎麼能回孃家獨善其身呢?”
重姑母是長輩,重柔就被被訓幾句也沒法說理,只能暗地裡攥緊了帕子,低低地應了聲是,又把目光黏在重嵐和晏和身上。
重嵐壓根沒瞧見她的目光,愁眉苦臉的看著碟子裡的蟹肉,她大哥本來是好意,可惜她現在吃不了螃蟹,又沒法明說,聞著螃蟹的鮮香往鼻子裡鑽,心裡簡直是苦不堪言。
正糾結的時候,旁邊一雙筷子伸了過來,把她碗裡的蟹肉盡數夾走,又給她加上了幾塊燒鵝讓她填肚子。
重延見自己親手剔的蟹肉被妹夫吃了,抬頭不悅地看了晏和一眼,但冷不丁想到方才重嵐拒酒的行徑,眼底浮現幾分若有所思。
一邊急的五臟猶如火燒的重柔終於逮到插話的機會,用絹子掩嘴打趣道:“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