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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起身,也不理會柳夫人的湊趣說話,自顧自地起身招呼年長的客人,再吩咐管事娘子傳菜上來。
柳媛的位置和重嵐緊挨著,重嵐不動聲色地挪開些,眼看著席面漸漸擺滿,她正好也覺著餓了,提筷正要夾一塊水晶蝦,就聽坐在不遠處的柳媛朗聲道:“咱們酒這麼幹吃也無趣,不如行酒令助興,誰若是輸了就自罰一杯,大家夥兒意下如何?”
這個提議也不算過了,但就算席面上要戲耍,也應該由主家提出來邀請大家一道兒做耍。
柳媛一個來做客的,而且和何家既不是親戚也不算太熟,這時候提出來未免有越俎代庖之嫌,倒顯得主家考慮不周似的。
眾人都相互瞧了瞧,其中一個容貌嬌俏的少女用絹子掩著嘴笑道:“我們肚子裡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詩詞,沒幾輪下來就行不出來,到時候只能幹喝酒了。”
她這話一出,好些人都跟著應和,笑著勸了幾句,柳媛雖愛出風頭,但也沒不開眼到這種地步,要是平時她也就就著這個臺階下了,今日想到身後的重嵐...
她掩嘴淡然一笑:“那既然不行酒令,咱們就以‘菊’為題,作一首詩如何?”
一眾少女紛紛搖頭,笑著道:“我們哪有這等本事,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還是安安生生地聽你作詩得了。”
柳媛也渾不在意,忽然轉向身後的重嵐,微微一笑道:“晏總督是當年聖上欽點的探花,素有才名在外,晏少夫人能和總督大人琴瑟和鳴,想必也是才思敏捷,還請夫人不要吝惜,作詩一首權當是佐酒助興了。”
此言一出,滿座都靜了靜,都知道晏少夫人是商戶女出身,讓她管家理賬還行,吟詩作對不是為難人嘛?
重嵐淡然地一眼掠過她:“柳姑娘還未出閣呢,說話的時候應當注意著些,我和夫婿的閨房之樂,是否琴瑟和鳴,你一個未嫁女子這般說出來也太不自重了。”
她的語氣雖然不鹹不淡的,但意思卻重了。柳媛急著瞧她出醜,沒想到被她拿了話柄,一時秀麗的臉漲得通紅,忙低聲歉然道:“是我敬仰夫人才名,一時失言了。”
她也算能屈能伸,重嵐‘恩’了聲就不再說話了。
柳媛還是不死心,揚起臉道:“但我今日和夫人相見也算是緣分一場,我於詩詞之道上也算有些心得,要是能從夫人這裡討教一二,也算不枉費來此一趟了。”
她這話說話,臉色最難看的不是重嵐,反倒是成安公主,什麼叫‘不枉費來此一趟’了?難道重嵐不和她切磋,她就算白來這宴會一趟,當著成安公主的面這麼說,簡直是不把主家放在眼裡。
重嵐不以為意地道:“姑娘這話又說錯了,你看這宴上大都是傾慕詩詞之道的,你又和大家相談甚歡,你若是想吟詩作對,自有人願意跟你切磋,何必非得我來應和。什麼叫’不枉費來此一趟’?難道不和我討教,你就算白來一趟了,這樣把席上的諸位置於何地?”
柳媛臉色微變,但還是強圓了回來:“是我說話不周全,急著想和夫人應和一首,愛詩心切,還望諸位不要見怪。席上高朋滿座,我自然只有欣喜的,哪裡會覺著白來一趟呢?”
本來面上有些難看的夫人小姐面色和緩了幾分,她趁機道:“詩詞之道,本就是為了陶冶情操,增添雅興的遊戲,我是趁著大家酒興正好,這才提了這個提議,夫人何必總拿著我的錯處推脫呢?”
重嵐捋了捋腰間的絛子,並不言語,柳媛以為她沒話說了,繼續道:“今日何公辦賞菊宴,賓客如雲,滿堂歡欣,何公才名動天下,又是夫人長輩,夫人為什麼就是不肯吟詩一首,博主家一樂呢?”
她說完見重嵐閉口不言,又掩了掩嘴,滿面自責地道:“莫非夫人不會作詩,若是果真如此,那倒是我強人所難了。”
她面上雖滿是自責之意,但眼裡掩不住地幸災樂禍,彷彿篤定了重嵐作不出來,又抬出何老來壓她,重嵐倒有些不知怎麼接話。
幸好成安公主這時候開了口,不冷不熱地道:“柳姑娘多慮了,我們老爺不會因為旁人作詩一首就大樂的。”
重嵐笑了笑:“柳姑娘說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她沉吟片刻,緩緩道:“采采黃金蘂,盈盈白玉觴。露蘭何足飲,自覺肺肝香。”
這詩雖不算上品,但也比柳媛方才作的強上數籌了,眾人聽的如此如醉,都讚歎起意境巧妙,立意獨特來了。
等她不急不慢地吟哦完,柳媛的面色已經完全僵住了,顫著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