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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卻也沒急著開口,靜靜聽他往下說。
魏嬤嬤神態隱隱有些倨傲,面上笑意卻不減分毫:“前日在遊獵場上,我們大少爺的心意姑娘也都瞧見了,想來心裡也有了計較,我這裡先給姑娘道喜了。”
她略頓了頓,隨即道:“我們老太太最是心疼大少爺,見少爺如此中意姑娘,便特意命我前來,覥顏來說一句,少爺身邊如今沒有妥帖人看顧著,老夫人倒是有心想挑,但挑來挑去都沒有滿意的,不是模樣性子不好,就是少爺看不上,正好這時候見著了姑娘,容色好,氣度也是上佳,最重要的是得少爺喜歡,因此想下了納妾文書,納了姑娘為正經偏房,姑娘覺著如何?”
此言一出,重嵐身後的清歌清雲都變了顏色,她把臉一沉:“嬤嬤莫不是說笑不成?”
魏嬤嬤自顧自地道:“姑娘是知道的,我們齊國府怎麼也算是高門,大少爺又是長子嫡出,你跟了他當正經偏房,總比跟那些不知貓三狗四的人強,以後生下個一男半女,便是比正頭夫人也不差什麼了。”
重嵐大為光火,騰的一下子起身,就要命人把她給趕出去,冷不丁瞧見她眼神閃爍,勉強壓了壓心裡的火氣,冷笑道:“嬤嬤傳的可是晏老夫人的意思?”
魏嬤嬤點頭道:“自然。”她從袖子裡掏出加蓋了紅契的納妾文書,遞到她眼前:“姑娘是爽利人,我也不多廢話了,若姑娘願意,便把這文書籤了。”
她捋了捋袖口,掏出幾錠梅花狀金錁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納妾到底不比娶妻,姑娘把這文書一簽,再收了我這彩禮錢,就算是少爺的房裡人了,姑娘再看看什麼時候合適,挑個好時候進府?”
重嵐用力砸了個茶盞子到她腳下,滾燙的茶湯潑濺出來見到她鞋面上,魏嬤嬤驚得倒退了幾步。她冷笑道:“好一個牙尖齒利的刁奴,江寧重家現下雖敗落了,但也沒敗落的重家女兒要給人為妾的地步,我家裡就是再不濟也在金陵有頭有臉,難道要跑到你們晏家為奴為婢才算體面?!”
魏嬤嬤是晏老夫人的身邊人,在府裡也頗受敬重,被人罵作刁奴,臉色難看,連面上情都顧不得了:“再怎麼說姑娘現在也是個經商的人家,能進齊國府跟了大少爺那是天大的福氣。”
清雲性子最暴,實在是聽不下去,跳出來道:“什麼高門大戶?我呸!別拿喬作勢的了,你去打聽打聽,哪戶人家不知道齊國府早就敗落了,還跑到我們重家吆五喝六,逼著我們家姑娘給你們為妾,還真把齊國府當人人都想去的天宮玉京了,小心惹急了告你們一個逼良為妾!”
魏嬤嬤氣得身子發顫,忽然轉念一想,她今日來的目地,要麼就是讓重嵐自願給晏和當偏房,要麼就是索性攪黃了這樁婚事,現在這目地也算達成了。
她心思一轉,起身虛虛笑了笑:“既然姑娘執意不允,那真是太可惜了。不光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們少爺也喜歡姑娘,想收了姑娘做房裡人,真真是...哎。”又裝模作樣地嘆了聲。
就算重嵐明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聽了這話心裡也被撩出些火氣。清雲更是按捺不住,跳出來就要罵人,被她抬手止了止,不動聲色地啜了口茶。
她倒想看看,魏嬤嬤還能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魏嬤嬤見重嵐到現在還能定住神,心裡哼了一聲,又呵呵笑道:“其實我們老夫人也挺喜歡姑娘的,可惜姑娘這門第實在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重府門口突然熱鬧起來,門房匆匆來報道:“姑娘,是晏大人請人來納彩,還備下了納彩之禮,您快出去瞧瞧。”
魏嬤嬤聽完,霎時臉色鐵青。清雲頭一個回過神來,大聲道:“你不是說你們大少爺想納妾嗎?這納彩之禮是給正頭太太準備的,你們倒是給個準話,到底是娶妻還是納妾啊?”
重嵐學著她的樣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看過去問道:“可看清楚了,是納彩之禮,別不是納妾的彩禮吧?”
那門房一怔,當即道:“絕對不是,小的問了好幾遍,請來了金陵裡最上等的媒人,怎麼可能是納妾?”
重嵐呵呵笑道:“那就要問這位嬤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她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們齊國府好歹也是公府,辦事竟這般不知體面,派個奴才來我這裡耀武揚威,真當我是泥捏的不成?!”
魏嬤嬤臉色極難看,像是當面被扇了個漏風巴掌一般,從牙縫裡勉強擠出來幾個字:“這是兩下弄混了...”
重嵐懶得再聽她廢話,使了個眼色清雲,後者會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