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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嵐的看重全府上下都瞧得清清楚楚,要是重嵐留在齊國府,晏和還能安安心心地住在總督府?沒過幾天就得搬回來。
第二日正午,上面頒來的總督府建成的聖旨果然正午的時候就到了,府裡自然颳起了好一番風波,晏老夫人急急地把重嵐召過去問話。
她皺著眉,滿臉焦急之色,還沒等重嵐坐穩就問道:“和哥兒媳婦,早上傳來的總督府建成的旨意可是真的?”
重嵐笑道:“聖旨都來了,還能有假的?”她說完被清歌扶著緩緩坐下,不光不動聲色地逡巡了一圈,見晏家能說得上話的幾位叔伯嬸子幾乎都在堂上了。
六嬸子頭一個按耐不住:“哎呦我說老大媳婦,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真是個事兒不上心的。”
晏老夫人瞧了重嵐的肚子一眼,對著六嬸子擺手道:“說這麼重做什麼?和哥兒媳婦還懷著身子呢。”她說完捻弄著手裡的佛珠,聲口焦急:“和哥兒媳婦,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辦?”
重嵐故作不解:“六嬸子和祖母這話我就不明白了,皇上頒旨下來賜了瑾年一套宅子,這難道不是好事兒嗎?說明皇上器重他啊,多少人求還求不來的福氣。”
六嬸子一滯,晏老夫人嘆了口氣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只是...我問你,你和和哥兒是不是打算搬過去住?”
晏老夫人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直直地瞧著重嵐。她笑道:“自然要搬了,到底是皇上賞賜的宅子,總不好空著吧?”
六嬸子不耐道:“不過一棟宅子,空著就空著吧,倒是咱們又沒分家,好好地一大家子人,搬出去像什麼樣子?外面不知道怎麼傳呢?”
幾個嬸子輩兒的都跟著連連點頭,倒是平時最愛跳噠的清河縣主神色如常地低頭吃茶,她自有孃家靠著,不像府里人要靠著晏和的名頭,巴不得晏和早早地搬出去,只是...她目光在重嵐的肚子上留了片刻,須臾便收回目光。
寧氏也不想重嵐搬走,但重嵐擺明了不肯幫她對付清河縣主,硬留她在府也沒意思,不如趁機賣個人情給她。她心念轉了轉,還是輕輕按捺下來,只等著合適的時候開口。
重嵐眨了眨眼睛,詫異道:“好些外出為官的人家,都跟家人聚少離多,天南海北地住著,難道不在一起住,就不是一家人了?”
她復又笑道:“不管怎麼說,血脈親情是剪不斷的,就是隔著堵牆,咱們也總歸是親人。”
她話說的極漂亮,六嬸子微微語塞,就連晏老夫人面色都不由得和緩下來,她心頭髮急,乾脆蠻纏道:“一屋子長輩都在,我們這些隔房的叔伯嬸子你和和哥兒不願意孝順也就罷了,你們祖母和二老爺總不能撂下不管吧?不然便是不孝了,任你官位再高,不孝不悌的名頭說出去也難以服眾!”
重嵐暗裡皺了皺眉,她最煩這群人拿孝義的名頭說事兒,偏還難以反駁,幸好她早料到這回搬出去沒這麼容易,心裡早有一套說辭,倒也不慌亂。
她深吸一口,抬手正了正壓著裙襬的玉環綬,緩了下心緒才轉向晏老夫人,輕蹙著眉道:“祖母也知道,咱們府離他當差的府衙有多遠您是瞧見的,偏偏瑾年又愛挑嘴,府衙裡的飯他不愛吃,整天風裡來雨裡去的回來吃飯,有時候當差晚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匆匆扒幾口涼飯冷盤就得又去當值,每天三更眠五更起的,日子短些還好說,日子長了,那身子不出毛病才奇怪呢。”
她頓了下,滿面的憂慮:“皇上賜下的總督府比咱們府離府衙近了許多,省下來的幾個時辰,總算能讓他吃睡都能安穩了,還望您體恤一二。”她說著就向晏老夫人福身行了一禮。
對長輩不孝不敬的名聲固然難聽,但長輩眼瞧著小輩辛苦奔波卻仍舊蠻橫阻攔小輩搬府的名頭也沒好到哪裡去,六嬸子面上果然難看起來,晏老夫人不由自主地輕輕點頭,面上似有動搖之色。
重嵐再接再厲,繼續輕聲道:“再說了,皇上憫恤臣下,好心賜了府邸下來,若是咱們棄之不用,又讓皇上心裡該怎麼想?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六嬸子眼見著晏老夫人面色鬆動,似乎就要應下,跟身後的幾位嬸子對視幾眼,站起來一揚手裡的帕子大聲道:“侄兒媳婦好一張利口,我這兒還沒說一句呢,你那裡千百句就出來了,自古忠孝難兩全,既然你拿皇上說事兒,那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我這裡有個忠孝兩全的法子,就看你肯不肯了。”
她不等重嵐說話,就用站起來瞧著重嵐,面上帶著怪笑:“既然你說府裡離得遠,和哥兒住不下去,那就讓和哥兒去新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