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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媛怔了怔,低頭撿起來,重嵐不急不慢地道:“你私下跑去營裡的事兒暫且不論,我知道姑娘素來好文,也有好些詩作流傳在外頭,也喜歡以詩會友,聽說好些金陵城裡紈絝浪蕩公子手裡都有姑娘的大作,你還有什麼說頭?”
柳媛面色慘白,重嵐淡淡地道:“怎麼說我也是齊國府的長孫媳,有些事兒總得調查清楚了,不能讓人平白糟蹋了齊國府的門楣。二夫人,您說呢?”
清河縣主鐵青著臉不言語,柳老夫人氣得急急喘了幾下,竟然直接起身道:“那都是舊事了,你還特意翻出來做什麼!不管怎麼說,媛兒的名聲是壞在和哥兒手裡了,你還想推諉抵賴不成?!”
這就是想賴上晏和了?重嵐一哂,忽然轉了話風:“既然舅太太執意讓柳家姑娘進門,我也不是那等不容人的,免得又有人藉機說我善妒不賢。”
她剛才口口聲聲不同意,現在突然應下,倒是讓柳老夫人怔了怔,她不急不慢地從袖子裡又抽出一張紙來,遞到柳老夫人跟前:“只要柳家姑娘簽了這賣身契,從此自願入我家門為妾,跟孃家再無瓜葛,我也願意收下她,悉心管教。”
就算是妾室,也有貴妾和賤妾的分別,簽了賣身契進府,就跟那奴才扶上來的賤妾是一樣的。
重嵐哦了聲,又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我忘了,這是納妾的彩禮錢。”
柳媛又羞又怒,柳老夫人氣得臉色發白,半天沒緩過神來,過了許久才尖聲道:“你簡直欺人太甚!”
她恨聲道:“我們媛兒是高門嫡女,比你的出身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我本來沒想著為難你,讓她上門來做個正經二房已經是委屈了,你竟然脅迫她做妾室,你到底是何居心?!”
要是柳家姑娘簽了賣身契入齊國府為妾,以後榮昌伯府出門都不用太透了。
重嵐淺笑道:“既然舅太太瞧不上在我們家做妾,那就去給柳家姑娘找個能做正經二房的人家啊。”
她瞥了眼身子亂顫的柳媛:“說句難聽話,咱們為人處世,頂頂要緊的就是自珍自愛,像柳家姑娘這般聲名狼藉的,要不是看在咱們是親戚的面子上,我連大門都不願意讓她進,虧舅太太還好意思讓她當個正經二房,我真是臊也臊死了。”
她又調過視線看著柳老夫人:“我這人素來說話爽利,今日就先把難聽話說到前頭,柳家姑娘要是簽了賣身契進府,可就跟榮昌伯府沒有半點關係了,打罵都得由著主子來,舅太太可別動輒就為點小事來尋我,我可擔待不起。”
她倒是要看看,柳老夫人肯不肯舍下這個老臉來做出把嫡女賣了的事兒,就算她賣進來重嵐也不怕,反正簽了賣身契就當尋常奴婢待,她看柳媛這種身驕肉貴的能撐到幾時。
柳老夫人顫著手指指著她:“你,你竟然跟長輩如此說話,眼裡還有沒有點尊卑禮法了,簡直是個沒人倫的!”
其是重嵐這話雖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不為過,柳媛現在名聲盡毀,要麼送到莊裡配個殷實農戶,隱姓埋名,要麼入家廟清修,這輩子都別想出來,讓她在公府當個妾室都算抬舉她了,至於想當正經二房乃至更高,做夢!
重嵐詫異地道:“外甥媳婦怎麼敢?書上有云‘不孝有三,事謂阿諛曲從,陷親於不義,此一不孝也’,正是因為顧念尊卑禮法,發自內心地孝敬長輩,才要糾正您的錯處啊。”
她說到這裡不由得開始感謝晏小胖了,多虧了那孩子最近老跑她這兒來問問題。
她說著捧著肚子慢慢起身,清歌和清雲在她身邊小心護著:“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只要柳家姑娘簽了賣身契,我立刻讓她進府,決不食言。”
有本事就籤啊,她還真挺想看看晏老夫人是如何把嫡出孫女給生生賣了的。
柳媛見她走遠,含著淚轉頭道:“祖母!”
柳老夫人立刻轉向清河縣主:“縣主,這...”
清河縣主從方才一直沒說話,現在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你們還沒瞧出來啊,人家一步步都算計好了,逼得人沒話說,最後又給了道看著是生門的死門,除非你真拉下臉來簽了那賣身契,不然別想進府。”
柳媛不住地抽噎,幾乎要暈死過去:“那可怎麼辦?我現在名聲盡毀,還能去哪裡呢?!”
她說著就要去扯清河縣主的袖子:“求縣主救我,您是晏總督的嫡母,乾脆讓他出婦另娶,我這名聲不能這麼白毀了!”
清河縣主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一用力就掙開了,就這點本事還想跟重嵐那種成了精的鬥?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