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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漣漪,餘皆秋水不波。寒潭並無河流通往別處,但天長日久,從不滿盈,從無波痕。於是一時傳言紛紛,以為上接星河,下通幽泉,乃天地靈氣之所在,若於潭中小島間修身養性,便可汲天之靈,假天之年,甚至可以修天之道。說是如此之說,但是數百年來,能來此寒潭修行之人,寥寥可數。
晨光微曦,山門前便來了兩個漁夫裝扮之人,此處並無滄海瀾江,何以如此裝扮,來往進香之人,竊竊笑之。兩人非來上香,一進山門,便傳上拜貼,由弟子傳進內堂去了。須臾便有一四五十歲,一身道袍,面色和藹的道人走了出來,近前抱拳道:“貧道道號浮塵,人稱雲塵子,見過二位少俠,請隨我入內稍做歇息。”其一漁夫道:“道長客氣了,我等無名小輩,久居海外,不敢妄稱少俠。只是家師有一封信函吩咐交與貴掌門雲隱上人,事出非常,而且萬分要緊,只望能見雲隱上人一面。”雲塵子面有難色,道:“掌門師兄近年來一直閉觀修煉,早已不見外人,就算我們師兄第想見他一面,也甚為不易,這個恐怕……”一漁夫道:“家師臨行曾說,此事非常人能為,惟有云隱上人的天佛心經,以大慈悲無邊佛法,才能救蒼生於水火之中。”
雲塵子見兩人說的如此嚴重,而且這話是從對方的師傅口中說出,此兩人的師傅亦曾名動江湖,不在雲隱上人之下,不得不面容肅穆起來,正色道:“兩位少俠先隨我入內堂,一會先與我的師兄弟門細說。”於是兩人跟著雲塵子繞過香堂,穿過幾座別院,去內殿大廳所在。雲塵子一路吩咐小輩弟子前去傳話,一邊問道:“兩位少俠可知到底何事如此嚴重?”一漁夫答道:“我們只知道那一晚師傅讓我們在洞中修煉,不讓我們出去,那一晚外面狂風大作,潮生呼嘯,還有滿天的打雷聲,沒有一刻安寧。到了第二天出去,海水一片血紅色,但是島上的武林前輩門偶有內傷,無人死亡,我們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能把海水染成血紅色。”一邊說一邊到了內殿,雲塵子的師兄地門都陸續來到,零落十幾人,分賓主坐下。
眾人如是問,二人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番,繼道:“那天那些武林前輩好象都非常憤怒,一個勁拿些礁石出氣。我們也不敢去問為什麼,師傅也不願意說,只是琴大俠說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我們想來想去沒想明白。”
眾人忙問什麼話,一人答道:“人作孽,天不恕,天作孽,奈若何?”
說罷,全場一陣啞然。誰都明白他們說的那個琴大俠是誰,這個人當年的武林地位,遠勝雲隱上人和二人的師傅,並且武功之高,同輩中無人能敵。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幾乎可以成為天下第一的大俠說出這樣的話來?惟有肅然。
須臾,無人敢發一言,面面相覷,都知此事絕非尋常。
“琴大俠真的這麼說麼?”一個充滿慈祥溫和的聲音綿綿傳來,迴盪在大廳每個人的耳裡。兩名漁夫聞言,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如沐溫泉,溫暖的氣息直透入骨髓,一路風塵疲勞彷彿一下消逝得無影無蹤。正一吃驚,雲隱上人,一個身著紅色袈裟,鬚髮皆白的老僧忽地裡站在兩人眼前,好象憑空鑽出來一樣。那僧人雖然鬚髮皆白,但面色紅潤,一臉微笑,和藹莊嚴,怎麼看都很年輕的樣子,絕不過五十之年,誰能料到其實已年近古稀。
兩人楞完,正要單膝跪拜,雲隱上人袖子動了動,他們便無法彎下身子,臉色尷尬。
雲隱上人淡淡一笑,道:“無須多禮,兩問少俠方才所言,老衲都已聽見了,不知道兩位島主書函何在?”兩人臉色一整,道:“晚輩這就奉上,此信函乃是琴大俠,諸位武林前輩與家師聯名所寫,求大師發無上佛法,拯救蒼生。”一邊說一邊取了信函交與雲隱上人。
雲隱上人接來信開啟看時,良久無言,臉上的微笑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悲傷。
不知何時,終於浩然長嘆,道:“該來的始終會來,只是沒料到會是這樣,大錯鑄成,怨天尤人,皆於事無補。老衲一向以為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惜,可惜,可惜……”
兩人聽地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然後一起說:“請大師慈悲為懷,發大佛法,救救那些人……”說著似乎有些遲鈍,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要救的是誰……
雲隱上人微微點了點頭,臉色忽然一冷,正視兩人,莊嚴道:“倘若要救的不是人呢?”此言一出,全場一震,所有人目光一呆,瞳孔無限地放大,直直地瞪著雲隱上人,大氣不敢出一口,一時間偌大的屋子裡靜得連根針都聽得見。
“唉……也許一切還是剛剛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