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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了。
“轟!轟!轟”
狂風帶來的聲響就象是攻城錘撞擊著城門般震耳,壓得我的耳膜都欲碎裂,風擠壓著我後頸上的肉,將它們堆成一層疊一層的皺紋。在風中人根本就直不起身子來,因為只要一直起身子,背後傳來的巨大壓力就將我們的身體向前猛推。
在狂怒的大自然面前,人的力量顯得那麼的脆弱。
“該行動了!”我從泥水爬起來,半跪著身子,發出總攻擊的命令。在大風中順著風向前跑,有種飛起來的感覺,一千人貓著腰,藉著風力,滑翔般地潛入了魔族的營地中。
對於防範夜襲,魔族並不是沒有絲毫準備的←們在營地附近佈下了好幾個結界,可是在惡劣的環境下,結界早已被大自然的力量破壞無遺,起不了半點的作用。
我們順風而來,黑暗是我們的掩護,遮住了我們的身影;風沙是我們的盟友,掩蓋了我們的腳步聲。營地裡亂槽槽的,風把所有較輕的物品全都捲上了天,軍營裡的魔族雖然沒有睡著,卻都在忙著保護帳篷行李不被大風吹走,根本就沒有發現敵人已經潛入了他們的營地中。
趴下,拔刀,揮刀,砍!
單調的風鳴聲中新增了新的音節,在短短的數息的時間裡,這個世界一下子多了成百上千個殘疾青年。
刀再揮,再砍,熱血飛濺,殘疾青年的數量又翻了一番。
我們這一千人成為跑到別人家裡四處作怪的壞小孩,到處破壞,製造混亂。為了最大限度地將混亂擴散到整個軍營,幾乎所有人用的都是“地趟刀”法:趴在地上,見到腳就砍。壞孩子們的手腳動個不停,嘴巴也沒有閒著,一千張大嘴一邊砍殺一邊怪叫著製造謠言惑亂軍心。
“我們中埋伏了!”
“我們被包圍了!
“周圍全是敵人啊,快逃啊!”
在帝國建立之前,人類和魔族雜居在一起,雙方共用同一語言,所以人類和魔族之間的語言溝通不成問題。
斷了腳掌,少了大腿的魔族痛得在地上嚎叫著,打滾著,整個軍營立刻成了炸開的馬蜂窩,人們互相碰撞著,踐踏著,到處都是驚呼與慘叫。
在這種大風的天氣裡,對著風頭人根本就睜不開眼睛,更何況是在一片黑漆漆的深夜々風造成的小混亂在人類的催化下很快就變成了大混亂,面對著時不時地從地下冒出來的黑刀子,魔族根本就無從抵抗也無法抵抗,因為他們現在全成了瞎子。敵我雙方其實都看不見東西,但人數不過一千人的人類部隊在這個時候反而佔了人少的便宜,只要閉上眼,趴在地上,握著刀子的右臂反覆地做鐘擺運動,總能砍到幾個“木樁”。偶爾遇到敵人的抵抗招架時,早有準備的人類士兵立刻就聰明地大叫起來:“不要打!是自己人!”然後趁著對方發呆的一剎那就是一刀。
這次追擊我們的敵人中也不乏會閃光球,光明術之類照明魔法的魔法師。不過當他們的手上凝聚起一個照明閃光球的時候,這些“黑暗中最醒目的人”立刻就成了大地精靈弓箭手裂風弓下最好的獵物。縱使在大風的環境,大地精靈弓箭手的準星仍然是高得嚇人。
在這種敵我難辨的情況下,一些聰明的魔族認識到只有先下手為強才是讓自己活命的硬道理,他們開始不分敵我地攻擊著身邊的人。可惜這種沒有目標的攻擊準星實在太差了,誤傷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一百——因為我們這一千人的夜襲部隊全都是象蛇一樣地貼在地上專攻下三路,只是必要時才抬起半個身子。站著的人亂舞大刀所能砍中的也只有自己人而已,當晚魔族近三萬陣亡人員中,超過一半的人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下。
在黑暗中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殺到哪兒,反正見人就砍準沒錯,趴在地上作戰樣子雖然難看了點,卻基本上沒有什麼危險。那晚我也不知道砍了多少條人腿,我只知道我的身邊慘叫聲一直持續不斷。砍人雖然過癮,但是也要付出一點代價的:因為趴在地上,在黑燈瞎火中我也不知讓敵人踩在腳下多少次了,藍魔和美杜莎也就罷了,最慘的就是遇上那些蠢笨的牛頭怪。在混亂中被幾百斤重的牛頭怪一腳踏在背上,骨頭都會碎掉的,恐怕我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別人“踩”在腳下的龍戰士了吧!幸好不是惟一的,和我一起參戰的波爾多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有他做伴,就算是被老爸罵沒出息也有一個陪罵的。
颶風來得快,去得也快,只颳了半夜風就過去了。風吹走了所有可以吹走的東西,留給魔族的卻是無盡的噩夢▲且在天亮之前,這個噩夢還將持續不斷地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