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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說戰亂,只說和平時期,歷朝歷代,山賊最多最猖獗的,宋朝敢說第二,沒哪個朝代敢認第一。
所以,如果有一夥賊人正在洗劫村落,就不用大驚小怪了。
一個賊人正一刀把眼前這個護著自家女兒的老婦人劈成兩半。
緊接著又一刀把撲到老婦人身上哭喊的少女劈倒,又猙獰地接著朝下一個村民撲去。
天雖然未大亮,光線有點暗,但還能看出這夥賊人只有十來人。
但別看只有十來個,那一個個殺起人來眉頭都沒皺上一皺,而且手中利刃用起來極為利落,砍殺起村民來通常是一刀斃命,鮮有用得著第二刀。
這些都是殺人的好手,刀下斃命的人極慘,不是一刀兩斷便是心臟之處一刀扎將進去,用刀力量極大,落刀位置極準,一看便是積年老匪。
十多個積年老匪,這是在大宋已經是可以橫著走的勢力。
在這個年代,一個強悍點的強人就敢攔路劫財,水滸裡所謂的英雄好漢們大多便是如此,九紋龍史進當年便曾獨身劫過道。
十多個悍匪就敢強攻縣城,逼迫縣令戰戰兢兢送上糧草財貨保得平安。
這樣的奇葩事就只能發生在大宋。
按說,這樣的村子,是招不來這麼一夥強人的,看這村子,也就五六十人的村落,甚至連塢堡都不是,周圍防護也就是一些只能防狼蟲的木柵欄,如何能防得住這夥強人,眼看村民要死光了。
一個虯髯悍匪,一刀把眼前老翁手中獵叉劈飛,再上一步就要一刀結果了這個老不死的。
死在虯髯悍匪手裡的村民怕是已經有十多個了,已經殺得有些眼紅,手裡短刀被血染得腥紅。
老翁沒死,哪怕他在被劈掉了手中獵叉後瞪著血紅雙眼向那一刀劈來的虯髯悍匪撲去,他也沒死了。
不是虯髯悍匪的刀不利了,更不是心軟不想殺人了,更不是沒有力氣把眼前老翁砍殺了。
而是,他的刀沒了,一支鐵箭射中了手腕的人你還能指望他還能抓得住刀?
但悍匪就是悍匪,右手中箭的虯髯大臉痛苦地大吼一聲,左手抓住深深插入右手手腕的鐵箭猛地一下拔了出來,反手就往那飛撲過來掛在他身上,張開大嘴露出白森森幾顆門牙死死咬在他脖子上的老翁後腦插去。
然而,老天看來還不想收走老翁的性命,虯髯悍匪那拿著鐵箭扎往老翁後腦的左手又讓一支鐵箭射穿了手腕。
極度的痛苦讓虯髯悍匪雙手出不了哪怕是一絲力氣,老翁那不斷噬咬的牙齒雖然不如年輕時的堅固,但已經啃開了一個口子。
弓弦聲不斷響起,十幾個悍匪拿刀的手腕盡數讓鐵箭射穿,甚至因鐵箭力大,通常射中手腕後都是一穿而過,他們以後就算好了也拿不了刀了。
還有一個倒黴的,居然被鐵箭給削斷了整個手腕。
但可以看出,那個暗中射出如此精湛箭術的弓手並沒有要人命的心思,一一射落悍匪們手中利刃也只不過是想救下眼前的這些村民,雖然已經剩下不多了。
虯髯悍匪做為這夥悍匪的頭目,腦子自然清楚,再看鐵箭來勢是村寨外的濃霧之中時,便清楚這不過是路過人看的不順眼管閒事了。
再看自己家弟兄全都手腕中箭拿不住刀槍,便知再不知進退,怕是剩下的那幾個拿獵叉的村民都能致自己等人於死地。
於是猛地把掛在自己身上的老翁甩在地上,也不顧自己脖子被老翁咬去了一大塊皮肉,猛吼一聲“退!”
轉身便往外奔逃,只是他雙手盡斷,已經爬不上那馬,但身高腿長腳力也是驚人,轉眼便帶著那十幾悍匪消失在晨間濃霧之中。
只留下十幾匹馬和一輛帶蓬的馬車。
“賊子……賊子莫走……”老翁嚥下口中血肉,一臉猙獰地衝向村寨外,恨不得再撕下幾塊賊人血肉。
村寨裡已經沒有幾個活人了,除了老翁外也就剩下幾個婦人孩子,壯年們在一開始就已死傷殆盡。
婦人孩子本是藏身於屋內,老翁拿獵叉守在屋門,看到老翁衝出去,一婦人急急從屋內跑來拉住老翁。
“七叔公,莫去,全村剩下的骨血全在此屋內,你老若又有三長兩短,讓我等無用婦孺怎麼活命?”
婦人跪地哭喊著死死抱住老翁雙腳,不讓老翁前進半步。
被婦人這麼一攔,滿面腥紅血跡雙目血紅的老翁眼中血紅這才退去,雙腿一軟便倒在滿地血泊之中。
其實老翁力氣早已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