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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到次英,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說呢,我心裡一直在納悶,怎麼你對她如此巴結!倒看你不出來,口這麼緊,從來沒有向我漏一個字!”
“這種醜事,怎麼能讓你知道!”
如真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加了半杯咖啡,坐下說:“次英也怪,還肯給你介紹如意。”
“啊,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是如意粘著她介紹給我的!她們是研究院同學,次英鬧婚變時,把女兒妞妞放在她處,衣食住行,一切由她照料。次英再婚後,生活安定下來了,如意仍是小姑獨處,眼看就要做老Chu女了,別處還好,在美國做老Chu女是最悽慘的,所以她厚著臉皮叫次英拉線,我正好也急著把空檔填起來,好安心做我的研究。在次英家吃了幾頓飯,對如意的印象很好,同次英那股盛氣凌人的樣子一對照,她顯得分外溫存可親。從認識到結婚,一年不到,不算不快。還不是次英不停地打邊鼓,其實,比如意好看的,脾氣好的,對我更加欣賞的女的,大有人在。”
如真睃了他一眼,撇一下嘴,“三句話中必有一句是吹你自己的,好意思嗎?我勸你呀,不要吹毛求疵,如意別的不講,對你的生活,真是照顧周全的了,你看像黃立言,三天兩頭都得在外面吃飯,週末還得開兩個小時的車去柏斯。次英一不高興,還給他臉色看。為了我們組團去中國的事,他不知花了多少精力及時間,一點小節沒辦妥,次英繃起臉,數落他一頓。有次我在場,真把我窘死。”說了一大頓,把咖啡喝了。看了表,說:“我該走了!天氣預報說也許下午會落雪。你找我,就是向我發發如意的牢騷,對吧?”
“是,也不是。好久沒見你,有點想念。也有點掛念你同次英處得怎麼樣。”
“還可以。我在學界沒有野心,不會給她威脅。她也不用防著我。到現在為止,蠻好。”
他們一起走出咖啡室,一起到如真停車的地方,兩人立在車旁又聊了一陣,尚必宏說:“我告訴你那件事,不要去問次英,我受不了你們兩人在背後指摘我。”
如真睨了他一眼,搖了一下頭說:“你呀,你真是應了一句上海話,當自己‘像煞有介事’,自以為了不起,大家沒事幹,就談論到你!”她開了車門,坐進去,再伸出頭來說:“各人有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誰有閒工夫談論別人的閒事?事實上,我一星期才去學校兩次,也很少碰到她。最近她交了個協助課外活動組工作的任務給我,倒要常去學校,減少了很多我寫作的時間,但看她忙得七葷八素的,又不好意思不幫忙,只好希望這學期快點過去!”
“你心太軟,這是你的大毛病。”他幫她關了車門,“如果你們去大陸,幾時動身?”
“她是計劃一放暑假,不過我看時間上太緊迫,怕要到九月或明年了。”
“李若愚會同你一起去嗎?”
“他當然想,但我作不了主,連次英都沒法決定,經費是院長室籌備的,誰能去誰不能去,當然由他決定。其實我也很想若愚能去,上次我們去,他根本沒有機會回家鄉找找親人什麼的。何況,他也想看看大陸的學界。”
他連連搖頭:“真沒道理,大家都是一窩蜂。現在是中國熱,我對共產主義沒興趣,我對現在的政權也不存幻想。即使他們來請我去,我都不會接受的。”
尚必宏在學界裡是出名的反共人士,而且頑固得不能接受任何現實,如真對他擺擺手說:“我走了。次英好像有意請你上來與三年級的學生談談五四運動,她會打電話給你的,日期是四月底,希望你能來。”她搖上車窗,看他走到人行道上,才發動車子,往哈得遜北線快速開去。
八
學期快結束時,東亞系接到史巴利秘書芭芭拉的通知,要次英如真於第二天,星期五,下午四點一起到墨院長的會議室開會。如真上完課,次英還沒回她辦公室,所以她把通知放入公事包,打算晚上打電話問她,正欲出門,她倒來了,手裡一大摞紙張。
“你看到通知了?”她問如真。
“是啊,我想我不去參加了,明天沒有課,特地為開會跑一趟,懶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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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如是別的事務,我當然不會勉強你,但這與去中國有關,你不能不參加。”
平時她們的確是和平相處,一方面固然是如真不必每天來校,另一方面她不管系務,兩人也不會起摩擦。但有時次英無意中端出系主任的嘴臉,或說話帶點命令的口氣,像她說“你不能不參加”時的語調,就立時會引起如真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