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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正發生了些什麼,顧青未可是半點不知。
她更不知道,她這人好好在家裡坐著,卻是這樣都能多了一個仇人來。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大抵便是指的這樣了。
在宋氏和梁詩詩去於家看望於悠然時,顧青未也正與安平長公主談起於悠然這個人。
“大嫂就差機關算盡了,卻在她這未過門的兒媳婦面前不得不低頭,將來西府只怕又要熱鬧了。”安平長公主道。
話說到這裡,安平長公主也不由慶幸,慶幸如今兩府已經徹底分隔開了。
若是還像以往那樣兩府相連,這次於悠然的事,以及將來會由於悠然而鬧出來的種種,只怕他們東府也不能完全撇開。
不得不說,安平長公主自幼生長於皇室,眼光比之一般人來說便格外的毒辣。
她其實對於悠然並不熟悉,只偶爾見過幾次,雖然於悠然在許多貴夫人眼中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家閨秀,但安平長公主仍捕捉到了她偶爾沒能完全掩飾住的陰暗一面,然後莫名對其不喜。
就算沒有之前所見,只憑這次呂氏在佔了先機的情況之下,還被於悠然壓得不得不低頭,就足以看出來,這個於悠然並不如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婉了。
於悠然既然有本事讓呂氏吃了虧還說不出來,將來嫁進安國公府之後,安國公府也必不能平靜。
不過,安平長公主也並不為呂氏感到擔心。
她對於悠然生不出喜愛是一回事,卻不代表她就認同呂氏為了給寧致祥找個好媳婦而使出來的種種手段。
先是梁詩詩,然後是武明月,最後是於悠然。
呂氏手段一出出的,她就不怕替安國公府豎敵?
就算將來於悠然真的將安國公府鬧得雞犬不寧,再如何說,這件事也是呂氏自己作出來的,將來也自該她好好享受她這算計來的兒媳婦的孝敬。
顧青未聽了回以一笑。
於悠然厲害不假,呂氏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呂氏如今低頭,只不過是被於悠然拿住了要害,待將來於悠然嫁了進來,她佔了做婆婆的優勢,兩人之間會怎樣還猶未可知。
反正,西府的事她才不會沾手,只在旁邊看著也就行了。
又與安平長公主說了會兒話,顧青未辭了她從榮慶堂裡出來。
才回到漱雲居,就有丫鬟稟報,道是東陽伯府二姑娘來了。
梁詩詩來了?
而且還是一個人來的?
顧青未有些詫異,之前梁詩詩不是沒有來過她這裡,但都是尋了葉流蘇和楚雁南一起來的,這般獨自一人,卻是沒有過的。
想到先前在榮慶堂時與安平長公主的閒談,莫不是為了於悠然之事?
帶著心裡的疑問,顧青未讓人將梁詩詩請了進來。
梁詩詩真的是一個人來的,不僅沒與楚雁南葉流蘇為伴,身邊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帶。
她自幼被父母護著,又很少見到那些光明之下的黑暗,平時都是一副天真活潑不知世事的樣子,叫人見了心情都要好上幾分。
但這時出現在顧青未面前的梁詩詩,卻整個人都被一種陰鬱給籠罩,彷彿置身於揮之不去的陰雲之中一般。
見到顧青未,梁詩詩蔫蔫地抬起頭,道:“歡顏姐姐。”
話才落地,她就已經先紅了眼眶。
顧青未見狀忙拉了梁詩詩的手帶著她往裡走,抽空還向屋裡服侍的秋嵐畫屏使了個眼色,秋嵐和畫屏連忙將房裡的丫鬟都領了下去,又返身將房門關上。
而這時,梁詩詩已經開始往下掉眼淚了。
一顆顆眼淚自臉頰上滑下,留下一道紅痕。
梁詩詩抽出帕子想要拭淚,但她的帕子被她緊緊揪了一路,早已經皺巴巴的不能用了,她臉上的委屈之色更甚,眼淚一時之間也流得更急。
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饒是顧青未這時正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笑。
好不容易將那笑意壓下去,顧青未將自己的帕子塞進梁詩詩手裡,“趕緊擦擦吧。”
梁詩詩這才吸了吸鼻子,然後捏了帕子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淨。
見她終於不哭了,顧青未便也揚聲喚了人備了熱水。
待梁詩詩重新淨了臉,兩人重新往羅漢床上坐了,顧青未將一盞熱茶推到梁詩詩跟前,“喏,先喝口茶,把心裡想說的話好好捊一捊,待想清楚要如何說了再與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