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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血色,從破損面可以看出來,連裡面的石料都是血紅的。石碑的正面刻著些模糊的字跡,陳教授正仔細地辨認著。
我對那些字跡沒有什麼興趣,倒是這石碑上的紅色很有問題——色澤鮮紅而不均勻,有些地方甚至呈紅褐色。按我的經驗,這像是血染的,但奇怪的是,這顏色是怎麼滲透到石碑的內部的?還有,如果真的是血染的話,不可能這麼多年了一直保持著鮮紅色。這石碑一看就是有年頭了,我估計至少不下於1000多年。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想向陳教授請教下,這才發現,老頭正愣愣地看著石碑,嘴裡還喃喃自語著。
“陳教授,陳教授!”我叫了幾聲,陳教授才反應過來,激動地說:
“沒想是真的,沒想到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話都是不清楚了,這老頭不是給雨淋得犯病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問:“什麼是真的?”
“這石碑是真……,不是不是,是《史記》上說的是真的?”陳教授更激動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搖晃。
這都哪跟哪啊?怎麼把《史記》也扯出來了?我使勁掙脫了陳教授的爪子低下頭去看石碑上的字,一邊看一邊揉著胳膊——這老頭手勁還不小,抓得我生疼。
這石碑上刻的居然是小篆字。看到這我來了精神,因為這小篆是秦始皇統一中國後定下的官方文字,就是傳說中“書同文”了。而到了漢代,當時的人們嫌小篆書寫麻煩,流行的是隸書。所以我大致可以判斷,這塊石碑應該是立於秦末漢初的那一兩百年間。
這麼一來,這塊碑應該差不多有兩千來年的歷史了。我來了興趣,仔細辨認起碑上的文字來。咱幹倒斗的,對古物多少都有些瞭解,我當初更是爺爺的棍棒要求下,下過苦功夫研究這些古代文字。按他老人家說法是,連明器上面的刻字都看不懂,就不會知道它的真正價值,那還倒個屁鬥。總之,上至古代歷史,下至古代文字,我雖不敢說精通,但也都略知一二。
“……何罪於天無過而死乎……其中不能無絕於地脈哉此乃……”
風沙的侵蝕讓上面的字跡多少有點模糊不清了,再加上我小篆字也認得不全,連蒙帶猜的,也才解出這麼兩句沒頭沒尾的話。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這幾個字怎麼這麼眼熟呢,好象在哪見過。這時候陳教授還激動個不停,正拽著方城的胳膊直唸叨呢,他的手勁我是見識過的,看把方城疼得直咧牙。
嗯……,《史記》!我明白過來了,終於知道陳教授顛三倒四地說什麼了。
我終於想起在哪看到過這兩句話,這分明是《史記•;蒙恬傳》中的蒙恬臨死前說的話嘛,原文是:
蒙恬喟然太息曰:“我何罪於天,無過而死乎?”良久,徐曰:“恬罪固當死矣。起臨洮屬之遼東,城爎萬餘里,此其中不能無絕地脈哉?此乃恬之罪也。”乃吞藥自殺。
歷史上,秦二世胡亥於陽周縣賜公子扶蘇與將軍蒙恬死,蒙恬死前反諷地說他築城抗敵挖斷了地脈,這是他的罪過,然後吞藥自殺了。一直以為這段話是太史公的想當然,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估計是當時司馬遷著《史記》時,這塊石碑還沒有被黃沙掩埋吧。
怪不得陳教授激動得語無倫次,這可算是考古界的大發現了。我心滿意足地撫摩著這塊石碑,咱第一次出馬就有了這麼個大發現,嘿嘿,以後倒鬥膩味了就去當個考古學家算了,哥們有這天賦!
我這邊正得意著呢,林靈和塔娜也沒閒著。她們看不懂石碑上的字,就一直在清理碑底下的沙石,想把碑的底座清理出來。就在她們又往下挖了半米多深的時候,塔娜突然大聲尖叫,把我跟陳教授都震清醒了。
只見她顫抖著指著地下,朝我們喊道:“濤哥,陳教授,你們快過來看啊!老嚇人了!”
到底是看到什麼能讓塔娜怕成那樣?我繞過去一看,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塊碑的底座旁邊,居然是一些白骨,看樣子應該是人的骨頭。塔娜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哪見過這,怪不得叫得那麼慘絕人寰的。
陳教授幹考古這行的,白骨那是不會少見,我倒鬥了這麼久,這東西也是見得多了。我們兩個馬上定下神來,仔細地接過鏟子又往旁邊仔細地挖出了幾米。
這下連我跟陳教授都呆住了,石碑方圓三米範圍之內,佈滿了白骨。這還是我們挖到的,我們沒挖出來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些白骨層層疊疊的,有的還算完整,有的缺已經殘缺不全了。到底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