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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了它!”比利喘息道,“馬丁,為了上帝!”
我拾起他丟在地上的打火機。伯勞鳥仍舊一動不動。鮮血浸溼了比利外衣的黑色補丁,然後和衣服上本就有的深紅方塊混合在了一起。我大拇指按著古老的打火機,一次,兩次,三次;只有火星。透過淚水,我能看見自己畢生的作品正躺在積灰的噴泉中。我扔掉了打火機。
比利尖叫起來。隨著他在伯勞鳥的懷抱裡扭動,我隱約聽見刀刃刮擦骨頭的聲音。“結果了它!”他喊道,“馬丁……哦,上帝!”
我轉過身,快速走了五步,把半桶煤油潑了出去。濃煙模糊了我本就模糊的雙眼。比利和這個舉著他的不可思議生物都被浸成了落湯雞,活像滑稽全息電影中的兩個滑稽演員。我看見比利眨了眨眼,胡言亂語;我看見伯勞鳥輪廓分明的光滑口鼻,倒映出流星點亮的夜空,然後,比利手中仍緊緊握著的紙張的燃燒餘燼,那點燃了煤油。
我舉起雙手護著我的臉——太遲了,鬍鬚和眉毛被火燒燎了——我踉踉蹌蹌朝後退,最後,噴泉的邊緣擋住了我的退路。
片刻之內,這火葬堆呈現出一幅完美的火焰塑像:藍黃相間的聖母憐子像,那是四臂聖母瑪利亞抱著金光閃閃的基督的雕像。那燃燒著的身體扭動拱起,仍舊釘在鋼鐵棘刺和二十多隻解剖魔爪上,一聲吶喊響徹雲霄,到現在我仍無法相信那聲音竟出自擁抱死亡的人。那喊聲將我震得跪地不起,整個城市的每一個堅硬表面都在迴響,鴿子被驚得盤旋紛飛。幾分鐘內那喊聲仍不絕於耳,直到火焰熄滅。灰燼,眼膜影象,什麼也沒留下。然後,又過了個把分鐘,我意識到現在迴盪在耳畔的喊叫聲是我自己的。
第十四章
虎頭蛇尾,當然是事情的一貫方式。現實生活,很少有什麼像樣的結局。
我花了好幾個月,也許有一年吧,把被煤油損壞的詩文重新撰謄好,把被燒燬的《詩篇》重寫一遍。我沒有完成我的詩,這不足為奇。因為我沒有選擇。我的繆斯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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