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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緊急野外救助的治療下恢復良好,並立即被緊急空運,從籠頭山脈南方送至濟慈的醫院。
自衛隊的偵察小隊小心謹慎地朝北方行進,防範著光陰冢四周的逆熵場,提防著驅逐者留下的餌雷。什麼也沒有。偵察隊僅僅發現了卡薩德那艘脫逃機器的殘骸,還有兩艘突擊艇燒壞的船體,驅逐者從軌道上炸壞的兩艘艦艇。他們毫無頭緒,不知道驅逐者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艦船熔成一堆渣,而驅逐者的屍體,艦內艦外都有,都被燒得無法進行解剖和分析了。
過了三個海伯利安日,卡薩德恢復了知覺,他信誓旦旦,說在偷了“魷魚”之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然後,當地時間兩個星期後,他乘坐軍部的火炬艦船離開了海伯利安。
一回到環網,卡薩德就辭去了軍部職位。有一段時間他活躍在反戰運動中,偶爾會出現在全域性網上,主張進行裁軍。但是佈雷西亞受到的攻擊已經動員霸主向真正的星際戰爭邁進,而三個世紀以來誰都不會想到會發生所謂的星際戰爭。與此同時,卡薩德的意見或是石沉大海,或者被視為他這“南佈雷西亞屠夫”的愧疚良心而拒絕接受。
佈雷西亞之後的十六年間,卡薩德上校從環網消失了,從環網的意識中消失了。雖然十六年間沒有發生什麼大戰,但是驅逐者仍舊是霸主的頭號大敵。費德曼·卡薩德已經成了一個慢慢褪去的記憶。
卡薩德講完故事時,已是晨末。領事眯起眼,環顧四周。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他第一次注意到遊船及其周遭的環境。
“貝納勒斯號”已經駛到霍利河主水道上了。蝠鱝在動力器具中噴出滾滾湍流,與此同時,鏈條和鋼索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貝納勒斯號”似乎是僅有的一艘溯河而上的船隻,但是現在,他們可以看見有不少小艇在朝另一個方向行進。
領事摸摸額頭,驚訝地發現手在汗水上滑脫了。天氣非常暖和,油布的陰影躡手躡腳爬開了,可領事還木知木覺。他眯起眼,把眼睛上的汗水擦掉,走回陰影中。機器人在桌子旁邊的櫥櫃中放著酒瓶,領事給自己倒了點酒。
“我的天啊,”霍伊特神父說,“那麼,按照這個叫莫尼塔的生物所說的,光陰冢是在逆著時間流的方向移動,是不是?”
“對。”卡薩德說。
“有這種可能嗎?”霍伊特問。
“有。”回話的是索爾·溫特伯。
“如果這是真的,”布勞恩·拉米亞說,“那麼,你‘遇到’這位莫尼塔的時間……不管她真名叫什麼……是在她的過去,也就是你的未來……也就是說,你們將在未來會面。”
“對。”卡薩德說。
馬丁·塞利納斯走到欄杆前,朝河裡吐了口唾沫。“上校,你覺得這婆娘是伯勞鳥嗎?”
“我不知道。”卡薩德的話輕得幾乎聽不見。
塞利納斯轉頭看著索爾·溫特伯。“你是名學者。伯勞鳥神話中,有沒有提到這東西會變形?”
“沒有。”溫特伯說。他正在為他的女兒準備奶瓶。嬰兒發出輕輕的啜泣聲,小手指正亂扭著。
第十五章
“上校,”海特·馬斯蒂恩說,“力場……不管那戰衣是什麼東西……你在遭遇到驅逐者,遭遇到這個……女人之後,還留著那衣服嗎?”
卡薩德盯著聖徒瞧了一會,然後搖搖頭。
領事凝視著自己的酒杯,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頭猛地抬起來。“上校,你說你看見了伯勞鳥的殺戮之樹……那東西刺穿它受害者的樹。”
卡薩德眼裡帶著誰見誰遭殃的眼神,起先他看著聖徒,接著朝領事看去,他慢慢點了點頭。
“樹上有人?”
頭又點了一下。
領事擦了擦他下嘴唇的汗水。“如果這棵樹與光陰冢一樣,是逆著時間流的方向移動的,那麼,這些受害者都我們的未來。”
卡薩德默不作聲。現在,其他人也在盯著領事看,但似乎只有溫特伯明白了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以及領事接下來會問什麼問題。
領事抵制住內心的衝動,沒有再一次擦嘴邊的汗水。他的聲音很平靜。“你在那看見我們中的任何人了嗎?”
卡薩德仍舊沉默著。過了一分多鐘。河水和遊船索具的低柔聲音似乎突然間變得異常響亮。
最後,卡薩德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看見了。”
靜寂再一次蔓延開來。布勞恩·拉米亞打破了這片沉默。“你能告訴我們,你看見的是誰嗎?”
“不。”卡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