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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力。
從隨機監視器上,他看見那艘火炬艦船越離越遠。太好了,他可不懷疑,驅逐者的戰艦可以隨時瞬間幹掉自己,而且如果自己迫近或威脅到它的話,它肯定會這麼做。他可不曉得這“魷魚”上有沒有武器,他甚至吃不准它上面有沒有比殺傷武器大一點的東西?但火炬艦船的指揮官絕對會讓一艘失控的運輸船靠近自己。他認為驅逐者們已經知道這艘飛船被敵人劫持了。如果現在突然有火炬艦船在一瞬間裡毀滅自己的話,他不會感到驚訝,或許有些失望,但不會驚訝。同時,他還在思考兩種情感:好奇心和復仇欲。它們是典型的人類情感,但不知道是不是驅逐者的情感。
好奇心,他知道,可以很容易被長時間的壓力所征服,不過他覺得像驅逐者那樣的半軍事半封建文化,復仇一定是深深包含其中的。什麼事都是平等的,卡薩德沒有機會傷害他們更多,也幾乎沒辦法逃跑,看起來費德曼·卡薩德上校就要成為他們解剖架子上的主要候選人了,他這麼覺得。
卡薩德看著前部顯示屏,皺著眉頭,鬆了鬆安全帶以便看到頭頂艙。飛船雖然還在打滾,但程度已經沒那麼厲害了。那顆行星看起來離得更近了,一個半球填滿了他的“頭頂”,但無法估計出“魷魚”離大氣層有多遠。他完全不明白熒屏上的資料是什麼意思。只能猜測它們軌道速度是多少,還有重返大氣層要承受多大的震動。他瞥到一眼“梅里克”的殘骸,他很清楚,他們離星球表面非常近,大概只有五六百公里的樣子。而且就處於某種中繼軌道上,之後登陸飛船就可以下落了。
卡薩德想要抹抹臉上的汗,但是寬鬆的護手手指的指尖碰到了面罩,他不由皺了皺眉。太累了。媽的,幾個小時前他還處於神遊狀態,而那之前的幾個飛船星期,他的身體幾乎是死翹翹,肯定的。
他不知道下面的世界是海伯利安還是嘉登;儘管都沒去過,不過他知道嘉登上住的人更多,而且馬上就要變成霸主的殖民地了。希望那是嘉登。
火炬艦船派出了三艘突擊艇。早在船尾攝像器在取景範圍外拍攝出影象前,卡薩德就已經清楚地看見了它們。於是卡薩德按住推進按鈕,直到感覺船更快地打著滾,衝向上面的行星之牆,他才鬆開手。除此之外他什麼也不能做。
三艘驅逐者突擊艇追上了“魷魚”,此時,“魷魚”也已經抵達大氣層。這些突擊艇無疑配備有武器,現在,“魷魚”已經進入了它們的射程,不過指揮線路上的某人肯定對這個失控的“魷魚”大為好奇。或許大為憤怒。
卡薩德的“魷魚”設計得一點也不合乎空氣動力學。就像大部分艦艦飛行器①一樣,“魷魚”可以將行星大氣層玩弄於股掌之間,但是如果衝入重力井衝得太深,那它就在劫難逃了。卡薩德看到了重返大氣層後發出的警示紅燈,也聽到了活躍的無線通訊頻道的電離訊號,他忽然懷疑,開這麼個飛船是不是個好主意。
大氣阻力把“魷魚”穩定下來,就在卡薩德檢查控制檯和指揮座椅扶手,祈禱控制電路在那裡時,他第一次感受到短暫重力的拉扯。充滿隨機噪聲的熒屏上顯示出一艘拖著藍色等離子焰尾的登陸飛船,它正在減速。那艘突擊艇突然爬高了,這其實是假象,跳傘運動員看著別人張開降落傘或者開啟懸帆時,也會碰到類似的景象,它們都是一個道理。
卡薩德又有了別的擔心。看起來這裡沒有降落傘,沒有彈射座椅。每艘軍部的太空船都有這些大氣層內的逃生設施,早在八個世紀前就有了,而那時全天域飛行在舊地上剛剛發展到大氣層的表面。一艘艦艦飛行器,也許永遠不需要行星降落傘,不過寫在古老法則裡的古老恐懼感是很難消亡的。
也許這只是理論上說說罷了,卡薩德什麼也沒找到。船還在震動,還在旋轉,而且開始變熱。卡薩德解開安全帶,移動到船尾,他不確定他在找什麼。懸帆包?彈射椅?抑或是一對翅膀?
然而士兵運輸區什麼也沒有,除了那個駕駛員的屍體,還有比飯盒大不了多少的儲存箱。他在箱子裡面一陣搗鼓,找到的東西還沒醫用工具大。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裝備。
卡薩德能聽到“魷魚”的隆隆震動聲,他懸吊在一個樞軸環上,船開始解體,現在,他幾乎已經接受了一個事實:驅逐者不會把錢和飛船空間浪費在低機率逃生裝備上。而且他們幹嘛要那麼做?他們的一生是在黑暗的星系間度過的;他們對大氣層的概念僅僅是罐頭城市八公里的增壓隧道。卡薩德的“泡泡”頭盔的外部音訊感應器開始接收到空氣狂暴的嘯聲,那是從船殼和船尾破碎的透明罩那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