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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溯風此言一出,宴客大廳內的氣氛陡然沉悶至極。伏虎城主面色鐵青,道:“白城主,小女無禮,多有得罪,還望您包涵。航兒,帶你姐姐下去!”
那兩位公子卻一副閒適的姿態,其中一位紫衣公子道:“父親,我倒覺得此事沒什麼不妥。咱們穆如氏向來以武為尊,如果白城主連姐姐都贏不了,我看這聯姻也沒什麼必要了。”
伏虎城主聞言大怒,沉聲道:“胡鬧!白城主不是伏虎城人氏,不必遵守我族族規。難道你想讓天下人恥笑穆如氏不知禮儀,而且存心刁難麼?”
另一個身著月白衣衫的公子卻道:“父親,航弟說的有理。白城主娶得畢竟是穆如氏嫡出的長女,可不是普通族人,這族規必須遵守。白城主若是推辭,豈不是顯得沒有誠意?”
宴客大廳中又是一片靜默。白溯風唇畔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道:“穆如公子說的不錯。既然在下前來迎娶穆如小姐,就應該遵守穆如氏族規。”
伏虎城主面色一僵,卻也不好再阻攔。穆如揚笑看了兩位弟弟一眼,嬌聲道:“父親,既然白城主已經同意,您就不必再阻止了。女兒只是和他比武,斷然不會刁難他。”說著自一位侍從手中接過佩劍,向白溯風走去。
大廳中所有賓客盯著幾人舉動,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宴會大廳愈發安靜。眼見著穆如揚已走至白溯風身邊,念音急道:“這穆如揚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為何忽然要比試武功?”
清音娥眉緊蹙,道:“你難道忘了,數月之前,穆如家的大小姐曾在穆如凡的葬禮上鬧過一次。那時白溯風拒絕交出白琉嫣,她竟以割腕以示屈辱與恨意。今晚她又提出比試,想必是藉著地利,報那一劍之仇吧。”
念音一怔,恍然道:“原來是鴻門之宴。我不知這穆如小姐功夫如何,但身為穆如家的小姐,定然不會太差。倒是白溯風甚少出手,就連夫人也不知他的深淺。”
清音回想起祭祀當日,白溯風自那人胸前貫穿而出的雪亮劍尖,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這次,穆如小姐打錯主意了。”
幾人議論間,穆如揚已經走至白溯風席前。她裝扮素雅,手拿一把長劍,倒頗有幾分江湖俠女的英氣。白溯風見她過來,卻坐著未動,面上笑意更甚。穆如揚見他渾不在意的模樣,頓時怒火中燒,喝道:“白城主,亮兵器吧!”
白溯風略一頷首,卻又微微皺眉,道:“在下今日沒有佩劍,只是隨身帶了一柄匕首。”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柄烏沉沉地匕首,“在下就用它與小姐比試吧。”
眾人紛紛探頭看去。只見那匕首尚未出鞘,安靜地臥在白溯風掌心,除了刀鞘看上去甚是古樸,便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眾人心中疑惑,念音卻低呼一聲:“無鈞!他竟然帶著無鈞?!”
她心中怦怦直跳,猛地看向清音,卻見清音靠在牆壁上,微微顫抖,面色蒼白如紙。
她見清音這副模樣,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清音見她怔怔望著自己,垂下眼簾,苦笑道:“他是恨我的……念音,你不必多想。”
念音咬緊嘴唇,心中浮起一股酸澀之意。她木然扭過頭去,卻見白溯風已經起身,緩緩走至廳中空地。那空地原本是為女樂歌舞準備,鋪著柔軟的雪狐皮毛。此時女樂散去,這空地倒成了絕佳的比武場所。他在雪狐地毯中央站定,微微笑道:“穆如小姐,請吧。”
穆如揚神色陰鷙,手卻將劍柄越握越緊。面前的男子一襲玄青色衣袍,沒有任何飾物,與她在隱鳳城所見華服廣袖琳琅滿身的模樣完全不同。但他的眼神依然冷漠,就算自己如何求他逼他,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毫不在意——
她雙眸中露出殺氣,猛地舉劍刺去。這一劍在她腦中演練了千百遍,勢如閃電,快如破竹。眾人發出一陣驚呼,只因這一劍的確很有功底。如果白溯風不能及時躲開,這劍就要穿胸而過了。
念音抓緊清音衣袖,也忍不住低呼一聲。她本不忍再看,卻見白溯風身子一側,堪堪避過那一劍,看似遊刃有餘。眾人齊聲叫好,就連伏虎城兩位公子也露出讚賞神色。穆如揚一劍刺空,頓時惱羞成怒,她正欲反手刺去,卻見眼前一道銀光劃過,只聽“鏘”的一聲,手中寶劍竟從中生生折斷。那半段殘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嗤”的一聲插入地下,兀自晃動不休。
整個宴客大廳寂靜無聲,甚至比方才更為壓抑。穆如揚望著手中斷劍怔怔不語,恍若一件雕像。
白溯風手握無鈞,刀刃湛青,殺氣森然。他望著無鈞良久,這才緩緩收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