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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靜靜坐在地上,衣衫凌亂,清麗的小臉木無表情。他揮揮手,兩旁的侍衛立刻散開。
白瀲晨依然帶著面具,額上第三隻眼在夕陽下閃著詭譎的光芒。他靜了靜,喚道:“清音。”
清音揚起頭,眯起眼眸看他,眼角之下又是一片青紫。他伸手輕撫她臉上的淤痕,嘆道:“瞧瞧,又受傷了……唉,你不是答應我今晚陪我出府麼?”
清音似是無法忍耐,一把抓住那隻手,卻輕輕握在掌心,臉上綻開一個豔麗至極的微笑:“奴婢自然記得。公子吩咐的話,奴婢從來都記在心上。”
白瀲晨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是麼?”
清音抓著他的手漸漸用力,輕笑:“當然。那麼公子呢?是否也遵守了與奴婢的諾言?”
“你指的是什麼?”
“——虞蘭。”清音一字一句的說。她的眼睛像鬼火一樣明亮,就那樣看著他,眨也不眨。
白瀲晨卻笑出聲來:“原來如此。你不信我?”
清音也笑:“奴婢自然相信公子。出府之前,能讓我見見她麼?”
“不必,你先隨我出府。”
清音看著他,慢慢的重複:“奴婢想先見見她。”
白瀲晨沉默許久,突然冷笑:“如果本公子不同意呢?你待如何?”
——你待如何?是啊,我待如何?清音垂下頭,半晌才道:“奴婢當然沒有資格要求公子……陪公子出城,是奴婢份內之事。”這話一出,她立刻死死咬住嘴唇,心裡酸澀無比。經過這半天,先前在祭祀時的怒火已經漸漸冷卻下來。她心中明白,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讓白瀲晨遵守諾言。他是隱鳳城的二公子,白氏的巫覡。而自己只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僕罷了。除了求生的念頭,她什麼都沒有。如果再這麼魯莽下去,很可能連這一年都活不下去!而且……就算妹子和那些女子真的死了,她難到會為了她們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白瀲晨便舒展了眉頭,道:“很好,你隨我來。”說著向最近的一輛轅車走去。
清音強壓住心中的情緒,隨他進了車。車中已坐著玉珠,見清音進來,立刻怒氣衝衝的吼道:“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如果不是今日祭祀不得隨意殺生,只怕你早已死了!”
清音急忙陪笑:“清音知錯了,多謝姐姐關心。”心裡卻十分不以為然。呵……什麼叫不得隨意殺生?剛剛那些人祭難到不是生命?
轅車漸漸駛動。白瀲晨摘下面具,露出秀美的臉龐。他隨意撩起長髮,命令道:“把衣服給她。”
玉珠遲疑了一下:“公子真的要陪琉嫣小姐出府?”
白瀲晨點點頭:“嗯。”
“城主應該還不知道吧?這實在太危險了,如果公子出了什麼差錯,奴婢怎麼和城主交代?而且您要出府,為何只帶我們兩個?”
白瀲晨略顯不耐:“大哥想的太多了,這畢竟是隱鳳城,我們白氏的天下。玉珠,有你在就足夠。而且……別人我可以不見,但是琉嫣不行。”
看樣子,這琉嫣妹妹是他的小相好?否則這白二公子怎麼拼了命也要去見她?清音一直坐在一旁沉默,此時道:“玉珠姐姐,你放心吧,奴婢也會豁出性命保護公子的,咱們一定要了卻公子的心願。”
白瀲晨嗤笑一聲,玉珠勃然大怒:“你懂什麼?”
清音嫣然一笑:“難到奴婢說錯了?咱們做奴婢的肯定要為主子著想啊。再說,能讓公子親自去見的小姐,一定美若天仙吧。”
白瀲晨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快換衣服。”
清音便將那件綠衫套在身上,很快就裝扮成了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公子。白瀲晨也束起黑緞長髮,拭去額上的蓮花印記,換上粗布衣裙。清音心中讚歎,古人曾說過“美人皓臂天足,布衣荊釵,天姿國色”,她曾嗤之以鼻,今日見了,才發覺果然如此。只是這美人心如蛇蠍,不見也罷。
車外華燈初上,隱鳳城另一種風情便在夜中顯現出來。街道還是白天的街道,或巍峨肅秀,或深邃靜謐,卻多了些許脂粉與醇酒的香味。轅車在一家酒樓前停下,隔著很遠就聽到歌女柔媚的歌聲,如絲如緞,如泣如訴。
玉珠當先跳下轅車,然後扶了白瀲晨下來。清音留在最後,剛踏上車前的青石板路,就見眼前流光溢彩,人頭攢動,耳畔都是嘈雜的聲響。一樓廳中坐著各式人物,瀰漫著酒肉味和菸草味。大廳正中坐著一名妖媚女子,衣著暴露,懷抱一個碩大琵琶,媚眼如飛,口中唱著豔詞小曲,她身畔圍了不少賓客,正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