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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他老人家坐火車進城辦事。一上車,他就把車票含在嘴裡,將頭伸出車窗外觀賞風景。列車員過來查驗車票,他裝作沒聽見,列車員一推他,他一張嘴,車票掉在車窗外,氣得他直埋怨那位女列車員:你看看你,把我車票弄丟了,我可咋辦呀?列車員見他悲痛欲絕的樣子實在可憐,車票沒了,那就不用查驗了。“下次把車票裝在口袋裡。”他說有口袋我就不用含在嘴裡了。
最後他對我們說,那車票是他在路邊揀的一個過期了的票兒。然後,在他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在別人臉上流露出的則是滿臉驚詫。
為這個辦法,我也曾試著學過一次,不是口水把車票泡成個一塌糊塗,就是等不來查車票的人,讓我白白含了一路車票。只好將此事說與他人,博得一笑。
還有一事。很早以前,村裡人把摩托車叫做電驢子。那時公社跑郵政送信的人,就騎著這麼一個傢伙。一天,送信的剛回屋子裡烤火,電驢子讓他老人家看見了,自以為是個機器,別人能騎,他也能騎了。在人們一聲一個:你能騎它轉二圈,就把我這個王姓倒過來,讓你踩在腳下。結果,他就騎上了,而且在院子裡轉來轉去,並且越轉越快,嚇得周圍的人四處亂跑,那位送信的人從家裡出來一看,他也傻眼了。直對他喊:把手鬆開些。
他就是聽不進去,他著急啊!一著急,他把手中的車把兒握得更緊了。這下可好了,他不知道那是加油的機關,結果電驢子是越跑越快……轉了這麼幾圈之後,他也體會到了一些經驗,手一鬆,車就慢了許多;再一鬆,電驢子停住了。送信的見車平安地停住了,也不能發火:公家的東西,給弄壞了咋辦?好幾千塊錢呢?誰能賠起?
安祥伯伯回到家,怎麼褲子溼了?他也不知道是尿還是汗。總之是以後再看見電驢子,安祥伯伯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嘴上卻說,那東西比毛驢好騎。
因為這麼二件事情,村裡人對安祥伯伯的看法改變了許多,一是機智,二是勇敢。
他大女兒叫鮮花,和我同歲,上小學時和我同學。老師不在的時候,我們常常開她玩笑:二加二等於安祥祥。她大怒,然後上告老師,老師沒辦法,我們更加猖狂。然後她又上告她父親。自然安祥伯伯聽不出二加二等於他有什麼錯誤,又有什麼不對,和老師也說不出個理由,只好作罷。我們見她父親也沒有反映,也就更加囂張。二加一又等於起鮮花花來,鮮花拿我們沒有辦法,二加三又等於起蘭娥娥來,鮮花大哭,大哭之後還是沒有辦法。蘭娥是她母親的名字,大名叫張蘭娥(一九四二年五月七日出生),我叫蘭娥大媽的。
那個時候就這麼淘氣,如今回想起來,只覺得孩子氣十足,認為那樣自己就高興,認為自己那樣就開心,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高興和開心,卻惹得別人不高興不開心,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如今,安祥伯伯的那個院落,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華。鮮花出嫁在下河北村,她丈夫在城裡上班,為人精明能幹,日子過得還算小康。鮮花她妹妹,人們都叫她二鮮花,和大妹妹秀蓮同齡,也嫁在上佐村,她女婿在供銷社工作,這幾年又承包了個門市部,據說收入還可觀。家中最小的是一位男孩兒,他叫永紅(一九七三年二月十六日出生),和我同輩,很有力氣,人又勤勞。村裡人都知道,他家墳地裡的一塊石碑,在他爺爺墳前躺了好多年,是永紅把它重新“豎”了起來。去年(指二零零四年)冬天,我和父親還去看那塊石碑,碑文是邢子述老先生寫的,石碑上面的字,出自祖父之手。
子女們自有子女們的活法,可就是苦了蘭娥大媽一個人,中年喪父,可說不幸,一人又拉扯大五個孩子,實則不易。風裡來雨裡去,困難沒有壓倒她,那是她那開朗的性格起了作用。幾年前,還有人給她說合一些男人的事情,她怕子女們跟上受氣受罪,硬是免了許多口舌和是非。
因為車票一事,偶然想起安祥伯伯的一些往事來,為了他老人家救父親一命之恩,我不敢有半點輕視他的言語,在此祝他老人家安息,並祝福所有活著的人幸福長壽。
由房子想起同族伯父張宣元
由房子想起同族伯父張宣元
聽父母說,我家過去有三間西房,三間南房,還有五間東房。祖父和祖母住在西房,父母住二間靠北的東房,房前有一棵香椿樹。西房在我腦海裡沒有印象,東房還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老高老高的坑沿,坑上還貼著花花綠綠的牆紙,記憶好像是在晚上發生的,剛睡在被窩裡,就看見一隻大老鼠在炕上跑來跑去,我怕它鑽進被窩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