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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切都好。”徐淼欽話語一頓,望向皇城方向,那裡仍是漫天紅光,就像晚霞一般,“只是蔡炳,替我在宮中,被活活燒死。”
一股感慨與酸楚湧上心頭,徐康策久久失語,只與徐淼欽並肩站著,看著那皇城火光處。
徐淼欽看著那火光,只覺得那紅得越來越深,像極了血,像極了蔡炳的血。他回想著蔡炳最後那句殿下珍重,回想著蔡炳衝入火舌深處的背影,輕輕搖搖頭,又輕輕笑了,最後收斂起了所有表情。他的面容變得波瀾不起,平靜得就像一潭死水。
“就此別過吧,康策。”徐淼欽將目光從皇城處收回,再也未回頭看過一眼。
離別之時,徐康策實在是不能應付,他的手幾次抬起又幾次放下,想扯住太子又必須放他遠走,嘴唇蠢動卻發不出聲音,最終只說出一句“殿下珍重”。
太子一步踏出門外,徐康策還是忍不住大喊一聲:“太子哥哥!”
“從此再無太子徐淼欽。”徐淼欽一甩拂塵,仿若拋卻萬丈紅塵,“天地只餘山人燃明。”
踏出門外的人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施主有緣再會”,那仍在門內的青年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東宮的大火燒了一夜,大皇子徐淼欽被抬出時,已全身焦黑,不復人形。若不是手中緊攥著的玉佩,怕也難分辨出此人就是徐淼欽。
那塊玉佩正是大皇子冠禮時,皇上親賜的。最是無情的帝王見了大皇子這幅模樣,心下也是不好受的,皇上下旨,仍按著太子的規格給葬了。
出殯那日,全城素縞,送殯的百姓擠滿了街道,徐康策隨著隊伍緩緩前行,沒有落淚,只是目光黯淡,像失了魂魄一般。
自出殯那日後,一連數天,徐康策均是悶悶不樂。宮中的差事也稱病不去,整日的就在後院小花園中練劍。蘇禾衛仍住在王府中,見他心情不爽,便陪他一起過招,時不時逗樂兩句,饒是這樣,徐康策仍是木著個臉。
那日,賀林平休沐,便在後院小花園中同徐康策下棋,幾局下來,徐康策均是輸得慘不忍睹。徐康策收了子,說再來,賀林平卻說:“以你現下心境,實在是不能下棋。”
徐康策便扔了棋子,依在欄杆邊看池中的錦鯉。賀林平拿了魚食,站在他身側,在池中撒下一把,一池魚兒頓時歡騰了起來,向這邊遊了過來。
“我知你心情不佳,為了太子,為了蔡炳。”賀林平扭頭看徐康策,繼續說,“也為你自己。”徐康策也不搭話,只是從賀林平手中掏了把魚食撒入池中,更多的魚兒游到了他腳邊。
“就像這池中之魚,現下大家擠在一處吃食,等魚食盡了,魚也就散了。你覺得大家終是會天涯零散的,就像太子同蔡炳似的,是也不是?”賀林平也不管徐康策不理,自顧自的發問。
徐康策只看著腳邊的魚兒爭食,竟是像看痴了一般,也不理賀林平的言語。
“世間萬物都有聚散,你也不必太過傷懷。”賀林平放了魚食罐子,握住了徐康策的手,說,“你放心,我會同你一起的。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便不會離了你。你不用為此擔憂了。”
“胡說些什麼!”徐康策一驚,面上也終是有了些表情,手裡的一大把魚食頓時全掉在了池裡,他掙了賀林平握住自己的手,去撿那地上的魚食罐子。
“哦?”賀林平嘴角冒出一絲淺笑,“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不是在為此憂慮?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混鬧!”徐康策低聲嘟囔了一句,臉上雖是無可奈何,卻也是多了一絲笑意。
賀林平哧哧的笑了,繼續說,“這樣多愁善感瞻前顧後的,可不像你了。”
“那我是怎樣?”徐康策問,“在你看來。”
“你猜呀。”賀林平也不回答,反而大笑了兩聲。
徐康策無計可施,曲起手指在賀林平頭上輕敲一記,引來賀林平哎呦一聲的埋怨。
見魚食罐已然見底,徐康策便去側廂中再去尋些,賀林平仍依在欄杆處看魚。
“同康策聊什麼呢?這麼開心。”鬼魅一般,蘇禾衛不知何時出現賀林平身後,附在他耳邊說話。
賀林平本在想事,被蘇禾衛一驚,頓時退了兩步,撞在欄杆上。那欄杆本就不及膝蓋,賀林平也未站穩,踉蹌搖晃,便一下子跌入池中。
蘇禾衛站在岸上,看著賀林平在水中沉浮,就像看池中的魚兒一樣,他僅是看著,極其認真仔細的看著,絲毫沒有去就賀林平的意思。
賀林平不善水性,入冬後池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