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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有何事?”蔡炳問,語氣冷硬的很,與先前在東宮的模樣判若兩人。
徐康策也不願與他周旋,便開門見山的說:“我想問你,太子可曾想過要害我性命,就在秋狩時,還有大婚那段時日。”
蔡炳聽了徐康策的話,竟哈哈大笑起來,眼中卻是一片悽惶,語氣也寒了幾分,說:“若是殿下聽了你的言語,不知要作何感概。你若已然起了疑心,這問話不答也罷。”
“太子哥哥是否從未害過我?”徐康策兩步逼近蔡炳,盯著他的眼問,一副不得結果不罷休的姿態。
蔡炳冷哼一聲,說:“你捫心自問,殿下自幼待你如何,這話還要別人來說麼!你若有半點良心,此刻便不是在此問我這話!”
“如此說,太子哥哥從未害過我。”徐康策說的極緩慢,一字一句,似在反覆咂摸著這句話,也是再次向蔡炳取證。
“何止沒有害過!護都不知護了多少次!”蔡炳厲聲說,“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殿下不知為你做了多少事!”
“我可以信你麼?”徐康策的氣勢弱了些,眼中閃爍著猶豫。
“你可以不信在下。”蔡炳眼中流露一絲譏誚,“你若是連殿下都不信,就真是狼心狗肺了!”
徐康策未有再問,兩人俱是沉默了,杵在一側被綁住手腳的賀林平開口了,“蔡大人,郡王就是想來幫太子脫困的!郡王,你來前是怎的同我說的,如今就跟蔡大人說了吧。”
蔡炳斜眼撇了一眼此刻低頭不語的徐康策,哼笑一聲,說:“你小廝倒是機靈,此刻就為你開脫了。”
說完,蔡炳解了賀林平手腳的束縛,又說,“念在殿下同你多年情誼,我提醒著你,注意著些賀家同三皇子,秋狩的事可能就是他們做的,那虎是被藥物催逼著發瘋傷人的。你且走吧,此刻你只要能夠不落井下石,便是對得起殿下待你的情分了。”
聽了這些,徐康策忽的像想起了什麼似得,問:“瘋虎傷人的那夜,往瘋虎那處取了虎血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蔡炳被這話問得一愣,稍稍定了心神,說:“正是在下。在下那日便是奉了殿下的命令去查那虎發瘋的原因。你從何得知?”
“我同你一樣,你先我一步,我躲在暗處看了個分明。”徐康策急答。
“既然如此,那你更不用懷疑殿下了。”蔡炳言語冷靜,說,“你們走吧。”
“你要如何救太子哥哥?”徐康策不僅未走,還找了把椅子徑自坐下,“我願助你。”
“不勞郡王費心了,在下自有辦法。”蔡炳走到門邊,開了門扇,一副趕人的模樣。
“太子哥哥如今還有幾日過活,現下又有幾人敢助太子,多我一人之力也是好的。”徐康策聲音灼灼,聽起來極為真切,“就唸在太子同我多年情誼,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否則不正成了那禽獸不如的人。”
“此事關乎殿下性命,在下不敢輕易交予你手。”蔡炳語氣沉靜,“郡王還是請回吧。”
徐康策皺眉不動,蔡炳立在門側,拒絕商議的神態分明。
賀林平見狀,扯了自己的面具,又在徐康策懷中摸索一陣,掏出他行走皇城的令牌,又拿了方才綁住自己的繩子,俱遞予蔡炳,說:“郡王是真心想救太子,你且收下這令牌,其後讓他手書一封證明一切出自他謀,我賀林平也可為你質子。若是郡王出爾反爾或是洩露了計劃,你持這令牌和書信去告發他一切是他主謀,也可以我性命要挾瑞王爺,這樣如何?”
蔡炳猶豫片刻,終是收下令牌,又遞給徐康策一塊玉牌,說:“亥時一刻,美花樓天字三號房,側樓上去,自會有人等你。賀林平跟著我,你易了行裝過來。”
徐康策應了聲好,又說:“你信我。照顧好賀林平。”
待到天色黑透,徐康策避了眾人,徑自去了美花樓,側樓處果然有一小二模樣的人候在那處。那人驗過他的玉牌,引著他左拐右拐,過了幾重暗道,方進了屋。
屋中除卻蔡炳與賀林平,坐著立著的仍有數人。蔡炳見徐康策進來,也只是略一點頭,吩咐他坐好。
“明日子時就行動,你、你、還有你,”蔡炳用手指點了三人,神色極為嚴肅,說,“潛入東宮,將殿下弄出來,不論殿下是否願意。我會隨你們同去,那夜的佈防圖我已經弄到手,你們只需跟著我,然後挾著殿下,將殿下帶出皇城。”
“你,”蔡炳又點了一人,“駕車候在皇城東南角,待他們三人將殿下帶出來,就帶殿下去西市二坊的那處屋子。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