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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明兒吉慶戲樓演那出你喜歡的我帶你去……”
徐康策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賀林平聽著,時不時點頭應承下。聽徐康策的意思,賀林平倒是覺得徐康策對自己應當沒有旁的想法,左右不過當閒人一般的養起來,便說:“能陪在康策兄身邊林平便覺得足夠了。”
“啊,嘿嘿,好好。”徐康策聽了此話,一張笨嘴也不知說些啥,平日裡那股子機靈勁兒此刻全拋到腦後,自是心中暗自得意,這樣好的一個人物果然是喜歡自己的。
賀林平臉上帶著笑意,心中思索了幾個話頭,挑了個徐康策可能感興趣的,倆人便一來一往的交談起來。徐康策見賀林平對那江湖趣聞感興趣,便愈發講的繪聲繪色,賀林平聽著聽著,也不免覺得有些心動。
“你若喜歡,我以後也帶你四處行走。寶棋就隨我走了不少地方,你來一起也是無妨的。”徐康策說的很是誠懇,賀林平卻只當他是興頭上的承諾,可未免徐康策掃興,賀林平也笑彎了眉眼應承下來。
這一下午,徐康策講得盡興,賀林平應承得也自然風流,徐康策心下自是舒爽,二人很是熟稔了幾分。徐康策的開朗熱枕確實讓賀林平有了些許安心,但賀林平依舊是明白的,嘉王爺那老狐狸的兒子如何能是一隻小白兔,自己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眼見日頭西垂,眾雀歸巢,徐康策才收到嘉王爺那邊下一步行動的訊息。
“得走了。”徐康策進來堂廳尋賀林平,“父親說要我送你回去賀府。”說完,他將一小木雕盒子遞給賀林平,又說:“跌打損傷,這個好用。”
徐康策又將賀林平扛上馬,這次賀林平只是裝昏,隱隱聽得人聲漸漸鼎沸,也不睜眼,就這麼被送到了賀府門口。
賀家的人接過賀林平,也不拿正眼瞧徐康策,砰的一聲巨響闔了大門,徐康策卻不以為意,狀似得意的哼著歌去東市喝酒去了。這一幕,自然也由各家的眼線傳到了各家耳中,王府與賀家的關係,在眾人看來,的確是岌岌可危。
賀林平來到後院,就看見下人聚在一處,神色諾諾,他上前去問發生何事,一個下人答話說,瑞王爺從封地上京了,下午剛到府中,現下與老爺在書房中爭執著。
快步往書房趕,還沒接近,賀林平就聽見了爺爺與父親的吵嚷聲,內容聽不太清,但從爺爺的音量就能分辨出滿腔怒氣。賀林平走到門口,正待敲門,就聽見父親咬牙切齒的一句,“睿兒難道不是父親的親孫麼!”接著就是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和爺爺的一句,“你個逆子!”
睿兒,這不是自己的二弟,親孫?賀林平心下疑惑,於是放下準備扣門的手,屏住呼吸,想聽他們接下來會說什麼,可屋內卻是一片寂然,爺爺和父親都沒有再出聲。賀林平等片刻,終是敲了敲門,說:“爺爺,孫兒來了。”
只聽得屋內瑞王爺幾聲低語,然後才高喊:“平兒進來吧。”
賀林平一進門,果然看見一地碎茶盞,但他只是徑直走到瑞王爺身前,給爺爺請安。瑞王爺很是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賀林平,半餉才說:“你放心,爺爺定會護著你。”
瑞王爺已上了年紀,可仍是精神矍鑠,也不似一般老人一樣孱弱,戎馬半生的磨礪到底還是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記。瑞王爺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賀江謙,說:“江謙你先下去。”賀江謙沒有應答,一甩袖子就走了,賀林平看到父親眼中的不滿。
面對瑞王爺,賀林平的確輕鬆不少,爺爺雖對他嚴厲,卻也是親厚的。
“這段日子委屈你了。”瑞王爺語中似有嘆息,語氣少見的柔軟。
“孫兒不委屈,能為爺爺做些事,孫兒也是願意的。”賀林平站得離瑞王爺近些,繼續說,“孫兒知道如今賀家處境,這斷不是與嘉王爺撕破臉皮的時候,孫兒可以應付的。”
賀林平握住瑞王爺的手,老人的手上仍有經年習劍的厚繭,摸起來粗糙而又溫暖, “孫兒只是擔心爺爺,為嘉王爺辦事,無異議與虎謀皮,爺爺萬事小心。”
瑞王爺回握住了孫兒的手,說:“你且忍耐些時日,不出一年,爺爺一定接你回府。”
“孫兒相信爺爺,爺爺也相信孫兒吧。”賀林平像是寬慰似的給了瑞王爺一個微笑,可看在瑞王爺眼中,瑞王爺卻覺得苦澀萬分,賀林平那噙著笑意的眸子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直視。
瑞王爺久久不言語,猶豫了很久,末了,僅說了一句:“保護自己,萬事小心。”賀林平點點頭,瑞王爺像是萬分疲憊似的,一手撐著額頭,然後擺擺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