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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脈,輕輕一說,沒有不成的。只是齊澍素來方正剛介,斷然不肯為齊渝徇私,因而林珩便有幾分好奇,詢問道:“大哥怎麼會應了你?想是你纏磨得緊。”齊渝眨了眨眼,否認道:“單我去說,嘴皮子磨破了,大哥都不見得點頭。”
“這可奇了。”林珩更是好奇,忙追問:“是誰使了的力?”齊渝嘿嘿一笑:“除了家父的吩咐,誰還能說得動大哥?知子莫若父,家父說了,我這樣的浮躁性子,在羽林軍是呆不住的,正該在軍中多磨礪幾年,改改性子。大哥跌足嘆氣,又把我訓了一回,這才依允了。”承恩公的本意原是如今朝上波雲詭譎暗湧四伏,羽林軍又在聖天子眼前,正須步步留心處處謹慎,齊渝年紀小性子又天真,恐怕周全不來。
況且他們家原是中宮皇后之孃家,義忠親王、八皇子之外家,家裡還出了幾個王妃,承恩公又手握重權,已是富貴顯赫之至。樹大招風,他們家已不知是多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巴不得他們行差踏錯,跌了下來。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瞅著他們家的行事,恨不能找到個錯處,好一擁而上咬下一口肉來。承恩公都有些戰戰兢兢了,他倒是一心忠君,卻耐不住義忠親王上躥下跳、四處勾連,皇后不時從宮中遞出話音來,每每說些“正嫡”的話兒。
承恩公愁得華髮漸生,這一半年來倒老了好些歲數,屢屢稱病告假,在家中休養。熙成帝對這小舅子仍是十分愛重,常常打發人來府上頒賞,溫言撫慰。承恩公受之有愧,心裡苦得黃連根似的,愈發覺得有負聖恩,心思漸漸鬱結,病情也有些反覆。他這十幾年來,一直對義忠親王敬而遠之不甚親近,他是掌兵的人,怕聖上疑他結黨。前些年都好好的,義忠親王也避諱一二,大家不溫不火。
誰想這一二年,義忠親王卻變了路子,一個勁兒地拉攏他,一口一個“表兄”十分親熱,又盤算著為嫡三子娶個齊家的女兒,親上作親。偏一向冷靜自持的皇后不知被義忠親王慣了甚麼迷湯,也漸漸急躁起來,藉著老承恩公逝世的當口,常打發人來勸慰上祭。待他們家出了孝復了職,因著孝期的走動,倒不好一時冷落下來,家中更是常常又宮中和王府使者來往,落在外人眼裡,那便是承恩公府已投向了義忠親王。
真是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齊家連辯解都不能,說甚麼,他們家與義忠親王無涉,可是姻親關係擺在那裡,哪個人肯信?便是承恩公,也不能說心裡當真沒有一兩分偏向義忠親王,策略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義忠親王上位了,齊家便是太后孃家新皇舅家,血緣情分在,自然還能風光好幾十年。便是旁的皇子登了大寶,齊家仍然是太后孃家新皇舅家,新皇也得看顧齊家一二分。
再說了一個家族的興旺發達,靠的本就不是外戚姻親關係,而是看族裡的子弟有沒有出息。他們齊家人才輩出,小輩之中有已經在朝廷中展露頭角的齊澍,又有幾個子侄在軍中很是拼搏爭氣。他們齊家本就是代代出武將、名將,不愁皇帝不用他們。何苦摻雜到奪嫡爭權的泥沼之中?不過是汙了羽毛損了聲名。
況且義忠親王已是岌岌可危,連皇后都不如從前受陛下信重了。多少年不曾選過女史,怎麼偏偏今年聖人突然降旨要選女史?選女史本來是皇后分內之事,偏皇帝卻接過手去,只是笑著體恤皇后太過操勞,不肯讓她再多勞神,一力要選個女史來輔佐內治。偏皇后還不曾回過味來,只道陛下還如同昔日一般信重她。誰知道這女史選過來,是真的為了宮務,還是有旁的差使在身?皇后真是糊塗了。
作者有話要說:堅持就是順理。堅信自己,成功離我很近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正文 第105章
為著皇后母子三人的退路,承恩公真是愁白了頭,再這麼任著義忠親王上躥下跳,難保哪一日就惹怒了陛下。他這位皇帝姐夫最是眼裡揉不得沙的性子,如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多計較,並不是他真的就不作計較,只怕是心裡頭一筆筆記著,等著秋後算賬呢。到了那日,義忠親王只怕如今登得多高,到時就會跌得多重,恐怕還要連累到皇后和八皇子。好賴皇后是他的嫡親姐姐,從小兒一塊長大的情分,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怎麼也撇不開的血脈至親。皇后倒了,齊家也得不了什麼好。
只有皇后安安穩穩健康安泰地當了皇太后,他們齊家才能是名正言順的新皇舅家。天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狂,義忠親王已經利令智昏,狂妄到辱及朝臣。縱然位小官卑,可也是陛下欽點進士出身,義忠親王因著與人一言不合便惡語相向,那七品小官忍氣辯了兩句,義忠親王性子一上來,忍不住反手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