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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聽住了。
寶玉殷勤地將一些小兒頑意兒捧到黛玉跟前,黛玉也就回過神來,一道與寶玉玩耍。元春下半晌還要學宮禮,見賈母跟前有人陪著說話,遂也不久留,辭了賈母便回到自己房裡去了。湘霏身上還有些家務要理,又恐邢夫人一時有事要找她商議,說完了話兒也辭去走了。單留寶黛兩個小兒在賈母跟前逗趣,賈母見她們兩小無猜童言稚語的樣兒,心裡也很樂,任是甚麼煩憂也都從心頭拂去。
黛玉一連在賈家住了**日,賈母萬般憐愛,直如元春、寶玉看待,寢食起居,無一不精心周到,處處憐惜,生怕她受了一丁點委屈。元春、寶玉與黛玉也是親密友愛,真如同胞姊妹一般。元春年紀大些,平日裡凡事只有儘讓著黛玉,又有半師的情分在,黛玉又是那樣的靈性敏慧,心裡更是疼愛她到十二分上,探春這樣的親姊妹倒靠後了。
寶玉更不用說了,第一回見面便將黛玉看得高過世人十分,如今兩人又跟著賈母一道住,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順、略無參商。寶玉又天生一種痴性,私心裡認為女孩兒比男孩兒好,對黛玉這種女孩兒中的一流人物,偏有說不出的敬服愛慕。可惜他而今人小學識又淺,說不出自己心中的真意,只是一味和女孩兒親近,也學她們臉上塗脂抹紅,鬧出了好多笑話兒,把眾人笑得使不得。
上到賈母、邢王二夫人,下到粗使婆子、小丫頭,人人都認真寶玉是個呆子,連賈赦都笑寶玉太會淘氣,闔家單瞞著賈政一個人。黛玉雖也跟著眾人笑話他,但見寶玉待她志誠,甚麼愛吃的愛玩的都儘讓著她,黛玉倒不好笑話他痴。姊妹們日日在一處,也就漸漸熟慣起來,黛玉也慢慢將把他看得跟家裡嫡親的兄弟姐妹一樣,情分上很是要好。
及至賈家兩位舅舅、舅太太也都很疼愛黛玉,王夫人隔一兩日便打發人來接黛玉到家裡來頑,或留中飯,或留晚飯,偶爾遇著賈政在家,賈政也跟她們一道吃飯。有時用完飯,王夫人依依不捨,還陪著黛玉一道過來賈母這邊。邢夫人雖然家事冗雜,難以脫身,但逢黛玉過去晨昏定省,她便是手上有事,也要抽出一點空閒來與黛玉說話。黛玉反覺得過意不去,每回去了不過略坐坐就出來。
李紈、湘霏作為媳婦兒,見頭上兩層大人如此待黛玉,還有什麼不領會的,自然是跟著上頭行事。賈家的下人們更會見風使舵,上頭幾層主子,人人都疼黛玉,他們自然也跟著尊重起來。況且他們早知道林家高官顯宦,又曾是公侯之家,家事又很興旺,家財又很富貴,林姑娘手裡又很散漫大方,家下人口裡只有盡著讚歎的份兒,只恨巴結不上。
黛玉在賈家的日子百樣順心,自然過得是舒心暢意,跟在林家也就差不離了。這一日午睡起來,閒暇無事,她與寶玉的功課挪到上半晌,下午自然就無事了。跟著田嬤嬤學了一回禮儀,寶玉便走進房裡來約她:“老太太在暖閣那邊見客,咱們不便過去,閒坐著也是無趣,咱們瞧瞧大姐姐去。”黛玉答應了,兩人一齊走到元春房中。
元春剛巧坐在鏡臺前重整雲鬢,一個嬤嬤立在一旁指點她如何盤發。若是日後入了宮中,雖然說是女官,到底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計。倘若主子一時興起要你來梳頭,你能直愣愣地答:“不會”麼。偏元春金尊玉貴長大,從小丫頭奶媽伺候著,根本不會自己梳頭,只好現學起來。如今學了一段時日,簡單些的髮髻她都會梳了,今日學的是反覆些的飛天髻,學了一個時辰才學會。
雙臂早就僵硬得舉不起來了,偏那嬤嬤還不容情,一個勁兒地催逼元春接著學。元春眼圈兒都紅了,硬是咬著牙兒堅持,抱琴在一旁看得心酸,眼淚嘩嘩地流了滿臉,再三央求嬤嬤,嬤嬤仍不鬆口,冷冷道:“宮中規矩森嚴,大姑娘去了宮裡,自然要樣樣按宮裡的規矩來。即便是女官,在主子跟前也沒有坐著的理兒,主子坐多久,女官便要站多久。大姑娘還是暫且忍忍罷!”
元春聽了一陣心涼,不禁滾下兩滴珠淚來,偏生她這樣命苦,不得不去應選。萬一選上了,到了那地方,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一時悲從中來,眼淚滴滴答答流了一地。那嬤嬤不由緩了口氣,勸道:“姑娘,再忍忍罷。現在忍了這些苦頭,日後到宮裡過慣了,也就輕鬆些了。都是要經過的,姑娘看開些罷。”
愈發把元春說得眼淚汪汪,手上動作還不能停,依著嬤嬤的指點,或纏或繞,或穿或定。眼淚一直流到飛天髻盤完了才幹,元春把痠痛的雙手放了下來,抱琴忙撲過來幫她揉捏,又打了熱水來幫她淨面。元春自己接過熱手巾擦了一回臉,才慢慢鎮定下來。自從知道要宮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