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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受這種苦楚?我明兒就往祠堂哭老太爺去,橫豎我就填了這條性命,給賈家列祖列宗賠罪去!”賈政惶恐,急不擇言道:“母親萬萬不可!都是兒子胡施濫行才造下的因果,有負天恩祖德,兒子這就以死謝罪……”母子倆一唱一和,慪得賈赦吐出了一口心頭血,人也站立不穩,一陣頭暈目眩,便重重地跌倒在地。
賈母、賈政本還在唱作俱佳地演著以死謝罪的戲碼,不曾想激得賈赦急火攻心,吐血暈倒,頓時訕然,面面相覷。過了幾瞬,還回過神來,哭號的哭號,喊人的喊人。等到賈敏趕來,轎子一路抬到上房,掀簾進屋,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團亂象。賈赦直僵僵躺在榻上,邢夫人跪在腳踏身子伏在塌沿低泣。賈政一臉怔愣,揹著手站在窗前搖頭嘆氣。賈珠和賈璉更是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元春,雖是稚弱女流,到底比他父兄擔得起,一面叫人去請太醫,一面勸慰流淚不休的邢夫人。
賈母見賈赦吐血那可怖的樣子,已是受了驚嚇,年老之人,禁受不住,早早就進臥房歇息,王夫人事不關己,倒也穩得住,在裡間服侍賈母吃藥喝水。賈敏本就身子弱,勉強支撐著過來,見府內亂成一團,又無人出來理事,實在是又羞又恨,忙喝住屋內啼哭的夫人丫頭:“快都收了聲。聽起來像是什麼樣子?”
元春就如同得了主心骨,丟下邢夫人,三步兩步衝上來扶住賈敏,感動道:“姑媽來了。”眼內忍住許久的淚撲簌簌流了下來,賈敏被她哭得一陣心酸,忙勸住:“府裡怎麼亂成這樣?老太太呢?二太太呢?”元春低聲抽泣:“老太太身子不爽利,躺在床上起不來。我媽在裡頭服侍。我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賈敏心痛如絞,唯有點頭,走到榻前看了賈赦一眼,面色慘白,眼中不由墜下珠淚。
也顧不上跟賈政等人說話,又到裡間看了看賈母,母子二人執手相對,默默流淚。好在賈敏柔弱的性子中別有一點剛毅,勸了賈母幾句“日後忠心報效君主必能晉爵”、“姑爺也會為家裡設法”,賈母才提起點精神,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全憑姑爺周旋了。”
賈敏才拉著王夫人出去,輕聲道:“嫂子是當家人,這會子家裡正需要嫂子支援料理。我方才進來,丫頭們都哭成一團,院裡守門的媳婦也不見人影,嫂子還是出去約束上下人等,讓他們各守本職,不許亂跑,不許喧譁,不許議論,若再有不守規矩的,直接打出去。”
王夫人見賈敏發號施令,心裡有點彆扭,但還是應了:“內院的事我自然管得,只是我一婦人不好走到外院,還需老爺出去申飭一二。”賈敏點點頭:“老爺也來了,就在外面書房候著,我這就叫二哥出去。”走到了外間,賈政已經出去了,一問,才說是外院來請,說是“姑老爺來了”。
王夫人自是去議事廳,叫來眾位管家娘子,平息府內恐慌。賈敏這才放心,打發賈璉去二門上迎一迎太醫。她這才有了空閒,問一問賈珠府上諸事。賈珠也是一頭霧水,他今兒去國子監了,還是府裡的下人火急火燎地去請他回來。倒是元春在家,聽到一兩句,便如此這般告訴賈敏。
賈敏懵了一會兒,今兒老爺才說起叫母兄收斂行跡,沒想到馬上榮府裡就收到了降爵的旨意,看來老爺也是不知情。只恨家兄平日行事太過無忌,才招來這等大禍,如今也無法可想,只好獨咽苦果了。“交通外官、包攬詞訟”的罪名可大可小,想來聖人也是念著先祖、先父的那一點情分,這才從輕發落。若是家裡眾人知道警醒,那麼也無甚可憂。只要子孫爭氣,爵位還是能升回去的。
賈敏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見賈珠、元春兩人嚇得面無人色,還是隱隱約約地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點。果然二人臉上升騰出一點喜色,減了八分憂慮。賈珠心中升騰起一股豪情,恨不能一下中了進士,為國效力、調和鼎鼐,好進爵加官、光宗耀祖。元春只恨自己生做女兒身,不能走出去做一番大事業,困守內宅,便是為父兄祖業擔憂,也無計可施。這二人的想頭還是太天真了些。
邢夫人坐在一旁也聽見,激動地拽住了賈敏的手,飽含期望問道:“果真?姑奶奶可別開銷咱們。”賈敏對這個嫂子向來是無話可說的,這會子見其情可憐、其態可憫,不免同情道:“嫂子也不必過於憂慮。只要兒孫出息,強爺勝祖也是能的。”把邢夫人說得連連點頭。
一時,賈璉迎著太醫進來,賈敏等女眷迴避,賈珠陪著看診。太醫先看了賈赦,紮了兩針,賈赦便醒了過來。這太醫撫須一笑:“醒了便好。”賈珠陪著出去開藥方,那太醫提起筆,龍蛇飛舞地題了幾行字,笑道:“令伯父不過是氣血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