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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算很遠了吧。
總算,趙子昂沒再追問。另問道:“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沒了,只有我。”
趙子昂頓一下。“那麼,你是無親無依,孑然一身嘍?”
“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無法不令他皺眉。
“就是……嗯,對,沒錯。”老家只有她老爸,但有他自己另外又娶的家,反正也不知她死活。
“誰教你讀書識字算帳的?”
他今日怎麼著了?問題那麼多。應如意隨口扯道:
“那個……我們村裡有名落魄書生,是他教我的。”
鄉下莊稼女,運氣好遇著免費夫子,懂點文墨,可教養欠修,難怪她不懂嚴守男女之防,毫不知避諱。
“我想你大概沒讀過『女誡』吧?哼,隨便便與陌生漢子交談,甚至肌膚相觸!”那聲哼,竟帶有一絲不是滋味。
“這並沒什麼大不了,在我們那兒——”驀然止住。
“你們那兒怎麼了?”
“沒什麼。”
“說!”
不說的話,他不會罷休。應如意沒好氣,道:“是是,奴婢遵命。在我們那兒,男女老少之間來往平常,不過分講求禮數,像那種『男女不可同席』的規矩是沒的。若因故不當心碰觸到陌生漢子也沒什麼,死不了人的。”
“那麼,是人人可隨意相觸?”黑暗中瞧不清他表情,但應如意可想趙子昂皺眉的模樣。
“也不是。你總不會去碰你討厭不喜的人是吧?二爺。”
若是如此……那冷繃的聲音略柔起來。“你給我聽好,我不管你那窮鄉僻壤的習俗為何,在趙府裡,你就得給我規矩一點,不許你隨便碰觸那些家丁、奴僕或陌生漢子,聽懂沒有?”
“是是,奴婢遵命。”
又來了。那聲“奴婢”又讓他份外覺得刺耳。趙子昂又命令道:“以後不許你開口閉口便稱『奴婢』。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心裡在想什麼?”
是是,他什麼都知道。
“是是,奴——欸,我是說小的明白了。二爺天縱英明,自然明察秋毫。”
“少油嘴滑舌,也少給我裝得一副恭順的模樣,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我哪裡油嘴滑舌了。”應如意叫屈。“我這不過是『識時務為俊傑』,『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傢伙!趙子昂哼一聲道:“總之,你給我好好守規矩,不許隨便亂碰觸他人。”
“是是。不過,呃……連二爺也不許碰嗎?”
問得趙子昂忽地一怔,沉下臉道:“好了,夜深了,快睡吧,別一直說個不停。”
明明兩個人在說話,又變成她“說個不停”。他是爺,她是下人,千錯萬錯皆是她這個不知好歹的下人的錯!
應如意氣呼呼倒頭便睡,果然閉緊嘴巴不肯再開口,一夜無語。
熱。熱。
沒冷氣且沒電風扇,加上一身束縛,肩臂不能見天、腿不能見光,熱得應如意簡直頭昏眼花、渾身無力,病佩佩的。她躲在房內陰涼處,窗子全開啟,身上的衣服全脫掉,只剩下單衣,褲子撩得高高的,露出兩大截白腿肚。
午氣逼人,渾身覺得倦怠,可怎麼也睡不了,只覺熱,身子沉沉的,懶而無勁。
“你——”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趙子昂進房撞見,不由得怔愕住。沉聲喝道:“你這模樣,成何體統!”
應如意坐起來,懶聲道:“我又不是沒穿衣服,你別這麼大驚小怪。”
姑娘家衣衫不整,歪躺斜倚在床——竟還說他大驚小怪。他不懂她心思在轉些什麼,看似隨便,可總有她的道理——應該說是歪理。
“少廢話,快點起來。”
“是是。”可行動遲緩,無精打采。
趙子昂不禁蹙眉,走近身,這才發現她一臉無神、目光無採,神態懨懨的,站都站不穩,搖搖晃晃的。
“你怎麼了?病了嗎?”問聲稍急了一下。
“我也不曉得,就覺得好熱,渾身無力,提不起勁。”
“過來。”瞧她這模樣,趙子昂猜想約莫是熱邪,中暑了,熱氣積在體內,無法抒解。
他讓她盤腿坐著,稍稍使力,在她肩頸背各處揉按一陣。應如意迭聲叫痛,趙子昂不理她,手勁不減,片刻,她覺得舒適不已,無力倦怠感減輕許多,身子一下子輕起來。
“啊,好舒服……”應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