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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就聽許海冰家的子母電話鈴聲在敞亮整潔的客廳裡此起彼伏。
雖然已鬢髮斑白但仍精精神神、利利索索不太顯老的許母,拿著一對大紅木蘭扇從外面晨練回來,聽到鈴聲,趕緊拿起話機:
“……啊,找我們家海冰啊,他上學校去啦……啊?你就在學校?……噢,那、那他就可能到派出所去了,派出所請他幫忙破一個什麼案子,哎呀,煩死了!弄到昨晚深更半夜才回來,今個一大早又……啊?你就是派出所的?!……哦哦,那、那我去看他到底走沒走,我練扇子舞才回來……好好,我去看看啊……”
她捂著話機,來到兒子臥室,晃醒明知在床上酣睡的許海冰:“噯噯,派出所的電話,接不接?”
許海冰眼也懶得睜,接過話機,揮揮手讓媽媽出去,嚷嚷起來:“哎哎哎!我說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嗎?別忘了,保護人民生活安寧可是你們的神聖職責,怎麼就不能讓我安寧安寧呢?……”
話機裡傳出大餘聲音:“你別耍滑啊!昨晚我們可沒為難你,對你可是充分信任的啊……”
“咳,我要你們信任有什麼用,我又不指望你們提拔我……”
“我知道你級別高、架子大,可現在我這沒官轎子去接你,警轎子行嗎?你要屈就,我這就開府上去……”
“免了免了。阿色兒,為納稅人省點汽油費吧。”許海冰關掉話機,懶洋洋地下床出屋。
“這就走啊?才睡多會兒啊。”許母心疼地問。
許海冰也不言語,徑自到衛生間洗漱、出恭。
許母跟前跟後嘮叨:“……我說,你跟那夢柳真的拉倒啦?這才談幾天吶,怎麼說散夥就散夥了呢……噯,你倆關係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了?有沒有,啊?……咳,我早就跟你說過,關鍵時刻,該上就得上!”
她將一長長的吸管用力插進一個盒裝奶錫紙封著的小圓孔,直接遞到剛解手出來的兒子的嘴裡:“……知道嗎,金線銀線拴著都不如肉線拴著牢靠。你看後院你張姨家的二小子,人家比你還小三歲呢,結婚仨月就生了個大胖小子……”
許海冰充耳不聞,緘口不語,吸著牛奶,趿著拖鞋,穿著大褲頭老頭衫就往門外走。
“哦,我差點忘了!剛才學扇子舞的時候,你張姨聽說你物件吹了,說她手頭正好有現成的頭緒,今天中午就能見面……”許母見兒子開門而去,追出喊,“噯!你可早點回來,打扮一下啊……”
大餘急著把許海冰找來,是要他親眼見證一個演示。
演示的策劃者和體驗者就是現在已經胸捆繩索蹲在D座407後窗臺上的胖保安。
胖保安一直擔心自己這堆笨肉會影響自己轉正,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證明自己“我很胖但我很靈巧”。昨晚事發後他覺得這個機會終於來了,按捺不住地跳出來,主動請纓扮演許海冰所供述的那個或有或無的跳窗人。一言未了,兩個警察就笑趴一對,反問就是能成又上哪兒可以找到能夠承受如此之重的保險繩?胖保安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沒有結實繩也不爭這演示人。他披星戴月下莊去,雞叫頭遍趕回來,還真拿來了一大捆看上去較細、掙起來卻挺有韌度的繩子。
瘦主任聞知此事深表關切,清早從床上爬起連睡衣都沒來及換就直接趕到407。胖保安對校領導如此關懷感激涕零,拍著大肚子敬請領導放心。瘦主任直言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這座住著上百號學生的新大樓,你失墜事小,把地基砸塌了事大,如果一旦整座樓因此搖搖欲倒,自己願與心愛的學生們共存亡。這一下說得胖保安心驚肉跳,這會兒蹲上窗臺向下一望更是肉跳心驚——
哇!下面的小道以及站在小道上的大餘、許海冰都在晃動……
在屋裡拽著繩索一頭的瘦主任一個勁兒地誘導他:“別往下看,越看越怕,越怕越暈。你把心放在肚子裡,眼睛一閉就下去了,我決不鬆手。”
胖保安帶著哭腔討價還價:“那我轉正的事你一定得給保安公司美言幾句啊……”
“好說好說。”
“這月的加班補貼你一定得給多算點啊……”
“沒事沒事。”
“還要補我兩天休息啊……”
“當然當然。”
“還……”
“哎呀,都沒問題!你快跳吧!”瘦主任說著,順手一揮,不想指尖觸到了胖保安,更不想胖保安一觸即歪,一頭栽下!
瘦主任一慌,那隻拽著繩頭的手也跟著一鬆,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