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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D座407沒有開燈,夜不能寐的許海冰正半躺在床上,深思默想。
“……你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被逼無奈嗎?她兒子都快生下來了,可突然檢查出她那常年在邊防守衛祖國海疆的丈夫,早在一年以前的海戰中就傷著了睪丸,喪失了生育能力……”媽媽那晚“魂魄附體”時的話語老是在他耳邊縈繞。
是神志不清時的胡說八道?還是不由自主時的真情吐露?許海冰實在不願得到答案。
他猛然警醒——
樓廊裡竟又傳來那熟悉的輕輕的腳步聲!
他欠身細聽——
腳步聲果然在407門外停住,接著又是一下輕微的撞門聲,隨後,他眼見著從下面門縫裡慢慢伸進一張紙片。
等腳步聲漸遠,許海冰才心平氣和地起身下床,穩步來到門前,彎腰揀起紙片,伸手按亮電燈,見手中拿著的是一張請柬。
請柬開啟——
許先生:茲定於明日晚8時在本公寓樓樓頂舉辦假面舞會,敬請光臨
連大新校學生會看守內閣
56(1)
唰——
兩路咧著大嘴大笑的十盞冬瓜燈同時閃亮!
這是在D座學生公寓樓樓頂佈置的假面舞會露天會場,明澈的藍色夜空下,一對對面帶各種誇張面具的男女舞伴正在如歌的行板中翩翩起舞。
姍姍來遲的許海冰進了公寓,一步一步登上樓梯,上得五樓,眼睛一亮——
通向樓頂天窗不知何時架設了一個很正式的固定鐵梯。
於是,他堂而皇之地從天視窗登上樓頂,再也不用姿勢不雅地爬上來了。
許海冰站穩一瞧,滿樓頂都是一個個假面舞者,只有自己露著真臉,頓覺格格不入,看見晾繩上有一雙晾乾的絲襪,便順手拽下套在頭上。
一個醜陋的臉譜到他跟前,伸手約他跳起來。
許海冰的手觸控到舞伴的腰身,彷彿觸電一般微抖了一下。
“能猜到我是誰嗎?”醜臉拿著憨腔問。
許海冰從容作答:“還用猜嗎?馬丫。”
醜臉不置可否,脫離他,旋轉著過去替換一個美女臉舞伴。
美女臉轉到許海冰跟前,約他跳起來。
許海冰的手觸控到他的腰身,又彷彿觸電般微抖了一下。
“能猜到我是誰嗎?”美女臉捏著細嗓問。
許海冰依然從容作答:“還用猜嗎?尤所?”
美女臉搖頭:“你有所不知,我目前只是臨時代理所長職責。”
“剜到籃裡就是菜,人什麼不是臨時的?連生命都是。哦,還要感謝你喬裝打扮,深入虎穴,親手斬除了火車站那顆毒瘤,為我報仇雪恨。昨天車站派出所通知我去把手機領回來了。”許海冰說。
“義不容辭。噢,你可能還有所不知,我所長是臨時的,可與剛才和你跳舞的那個醜臉的關係可不是臨時的喲。你剛才說的非常好,剜到籃裡就是菜。我現在以她正式男友的身份正式警告你……”美女臉見此時醜鬼臉跳著舞轉過來,突然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這是我的菜,你可不能亂動筷子,連流口水都不能。”
許海冰不解:“她、她是這樓頂的主人馬丫啊。”
美女臉一語道破:“她也是這場舞會的主人馬麗雅!呆叉啊!”
“什麼?!”許海冰詫異地一把拽起臉上的絲襪。
美女臉趕緊示意他輕聲,將他拉到一個角落,摘下假面,現出小尤真臉。
“這是怎麼回事?馬丫是馬、什麼麗雅?”許海冰怎能不懷疑。
“是啊,馬丫不僅是馬、什麼麗雅,而且是連大新校公選的現任學生會代理主席,而且還是現任的省教育廳長的掌上明珠。”小尤認真地說。
許海冰呆若木雞。
小尤進一步告訴他:“在麗雅14歲的時候,還在連大任常務校長的爸爸輕信了一個與連大合作多年的外商蠱惑,把她送到外商的所在國留學,後來才知道這外商是有預謀的,外商後來準備將一批質量不高但價值不菲的教學儀器賣給連大及其他院校,請她爸撮合,她爸斷然回絕,結果,麗雅不僅立刻失去了在國外的合法居留權和原有寵護,而且還險遭報復,不得不四處躲藏,幾乎與國內親人失去了聯絡,小小年紀就在異國他鄉經歷了很多磨難,直到前年才透過我國駐當地領事館交涉找到她,回國後一年參加高考,來到這裡外語系讀書。”
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