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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見盡頭,我俯身一看,呀,電梯早被我撂下了,依稀能見到指示燈一閃呀一閃的,可四周虛空一片。我縱身一躍,舞動青蛇劍,上竄下跳,左劈右砍,一番折騰後,我發覺周圍的空氣好像比剛才還要厚重,一個動作,無形中會遇到一股反作用力,將我的青蛇劍折回。這一抬不靈,我只好換另一招,一陣咕咕噥噥的低語後,我手中的青蛇劍忽然化作無數的劍花,而我也使出最為厲害的“玄冥劍法”,這樣,黑暗中出現了無數顆遊動的光點,但是,黑暗的反作用力更大,它似乎並不理會我的什麼上層劍法,猛然一弱,忽地放開,我就感到臉口一悶,差一點被一陣狂風捲走。
我只好折回電梯間,等著它把我帶到大廈頂層。
我想是不久吧,電梯停住了,我來到一間小鐵屋裡。兩面的窗戶透風,我趴在透風的窗戶上,朝下看。我的“俯視之夢”,就是這般得來的。
我看到了我正在完成的這個夢境。
我看到自己躲在一間鐵屋子裡,而在我俯視的下面,在黑暗的最深處,聳立著無數極其龐大的鐵塔,它們把頭顱高高昂起,在這個荒涼的世界裡獨領風騷,希望找到一絲微弱的同類的呻吟聲。我聽到的風聲,從鐵屋旁邊掠過,忽地便被黑暗的力量吸附進去,塞進它滋陰的葫蘆裡。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連這高度我也不甚清楚,當我慢慢飄離鐵塔時,我才發現,我進入了我的夢境,我的夢境,可以用兩個字來概括:虛空。
有一會兒,我覺得窗外的那個“我”是我的魂魄,他看著我,看我在這個牢房一般的鐵屋裡苦思冥想,想什麼呢?烏七八糟、混亂不堪、苦悶彷徨甚至絕望自殺。我把灰暗的與光明相反的所有字眼都想完了,最後,我躺下來,沿著光溜溜的鋼板,滑——倒——了!這樣,屋外的“我”看不到了,而屋內的這個“苦行僧”,兩眼大大,四肢長長,喉結短短,嘴巴悠悠——他望著電梯頂,心無所屬……茫然間,電梯被一種形狀拉向了頂點,呃?我才意識到電梯已經停了。到頂了?我想,慢騰騰爬起來。我的脊樑,是撫摸下的冰冷。
這一刻,那個被疑為“魂魄”的我,正拚命逃離夢境。
我恨不能把阻礙我的東西塞進嘴裡,咬了咬嚥了肚去!我張開煙漬斑斑的牙齒,讓裡面的舌頭失貞一次,鋼筋算什麼,鐵板算什麼,尖塔算什麼,避雷針算什麼!全滾開,全滾開!我張嘴、我吐舌;我咬死、我嚼爛;我擴喉、我收胃;我滑腸、我排洩!讓我的初夜失貞!讓我的口腔失貞!讓我的消化系統失貞!讓我一切的一切——失貞!!
被這虛空激起的狂熱,把我抓住了,它抓得我遍體鱗傷,我這條忍辱負重的青色公蛇,我這條几近禁慾的美蛇子,我這條循規蹈矩的局內蛇,我這條空空蕩蕩的蛇仙漢——被那狂熱扭曲、蹂躪、遭虐、受殘!我那美麗的精神信仰、我那苦苦追尋的至上境界——脫衣郎最後一條大褲衩,哧的一下,被扯碎了。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媽的,有聲音在笑我。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我奮力一脫,將我的胴體亮在“虛空妹”面前。我自信我的醜陋,能青史留名。我自信我失貞的勇氣,能吸引這柔若無骨的“虛妹子”!
啊,這魂魄在飛昇,這魂魄在昇天,這魂魄在天堂裡跳脫衣舞了!
我哭了罵了笑了瘋了,這都無所謂,我的魂魄,已經採集到足夠的柴火,我要涅槃了!
我呼我嘶我喊我咬,我長我短我伸我縮,我蛆我蟲我獸我人!
我蛇!!
一條性感十足的青蛇酷男,一條為傳宗接代公而忘私的蛇性中人,一條為宇宙蒼生頓足嚎啕的修行先鋒,一條為一個簡單諾言掙扎紅塵的痴情蛇仙,一道虹,一條江,一條船,一片光明。幾身顫慄,幾生憂愁,問茫茫塵世,紫藤條附在哪一棵木棉樹上?我的烏龍女啊——烏龍女——烏——龍——女——在這個瞬間,我的魂魄與我的肉體合二為一。循著那“飛天”的誘惑,我沿著尖頂,直上、直上,重霄九——地平線消失了,我跟自己說,也許天還未亮呢。我悶頭往上飛,這尖塔的力量,逐漸被一根長劍代替,這長劍直刺九天,似乎永無止點,我飛著,就像跟一個極限較勁——誰都知道,我是飛不過它的。
不久,發生了恐怖的墮落。
我越墮越快,快到極限時,我驚叫一聲,從夢裡醒來——下身,大褲衩的確沒有了。
也許是因為修練成“人形”的原故,在死水潭,我覺得我是一個“人”,而非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