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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見遊清微單腿著地挪到了輪椅上,坐著輪椅到了洗手間門口,之後撐著柺杖進了洗手間,關上了洗手間門。
路無歸看看輪椅,又看看洗手間門,她突然又想起十幾年前,遊清微坐著輪椅到保安觀找爺爺治傷時的模樣。那時候遊清微傷到脊椎,半身癱瘓,很多事都不方便,上廁所不方便,洗澡不方便,洗腳不方便,下臺階不方便。她至今還記得遊清微剛到她家時的眼神,那時她不太懂,只覺得看到遊清微的眼神,覺得這漂亮姐姐好可憐,如今天才明白,那眼裡寫著的是崩潰和絕望。
遊清微上完洗手間出來,一抬頭見到路無歸怔怔地站在病房門口看向她這裡,問:“怎麼了?”
路無歸噘著嘴,低下頭,說:“想起你小時候。”
遊清微輕笑一聲,說:“那時候我的脾氣很不好吧。”她記得那時候她很暴躁,易怒,成天發脾氣。她剛到保安觀時看向路無歸的眼神都是噴火的,當時腦子裡想的都是死,還有覺得保安觀又破又詭異,沉默的老道士,傻呼呼的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的小孩子。
路無歸搖頭,說:“沒有,你給我買糖吃,還摸我頭,還讓我小心別摔了。”
遊清微輕聲說了句:“我有對你發脾氣。”她說完,坐在了輪椅上。
路無歸搖頭,說:“不是,那是你難受。”
遊清微頓了下,她坐著電動輪椅到了路無歸的身邊,哄道:“別難過了,我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如今能活著,我已經很開心了。”她拉著路無歸的手,說:“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死在柳平村的準備,可我現在只是傷了一條腿,動動手術休養一陣子還能走,我已經很滿足了。”她湊近路無歸,說:“再不濟,還有你當我的腿,對吧?”
路無歸用力地“嗯”了聲,說:“以後我幫你洗澡,絕不對讓你獨自坐在凳子上邊洗澡邊哭還差點摔了。”
遊清微:“……”她好一會兒,才又問路無歸:“你不是忘了很多事嗎?你不是之前都不認識我了嗎?怎麼還……你偷看我洗澡?”
路無歸想了想,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看見那一幕的,她急中生智,說:“是……是我給你提洗澡水看見的。”
遊清微狐疑地看了眼路無歸,問:“你沒偷看我洗澡?”
路無歸說:“記不得了。”
遊清微對路無歸這時靈時不靈的記性很是懷疑。她決定以後都不再提小時候的事,以免路無歸翻出她更多的黑歷史。
遊清微在醫院住了兩天。
夜裡,唐遠來了。他審常三和白刺蝟審了兩天兩夜,審出不少好東西。常三這麼多年,攢下許多寶藏,被他分別藏在了多個地方,都是些人際罕至的地方。唐遠做了份地圖示註出來,想著回頭要是有需要,可以安排人手去走一趟,取出來。不過眼下游清微不缺錢,讓唐遠把這份藏寶圖給收了起來。再有一份,就是常三的出馬弟子的名冊清單,以及他安插在協會的暗樁清單。那是一份相大龐大的關係網路,這些人裡,有一部分是被常三控制替常三賣命的,更多的是出於利益幹著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的合作。
遊清微看完厚厚的名冊清單,許久不語。她知道常三鬧出這麼多事,跟協會里的人睜隻眼閉隻眼放任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也知道協會里有常三的暗樁。可是,知道歸知道,當她得知有協會里的人暗地裡給常三通氣,只為用常三來牽制她,仍是有點難過和心涼。
晏家的教頭給常三暗中訓練弩手,還給他們配備了晏家的弩和箭。這事沒瞞過晏會長,晏會長還為此跟常三透過電話,很是警告了常三一番。她爺爺跟晏會長,幾十年的交情,常三帶著晏家訓練出來的人,拿著晏家的弩來對付她,晏會長連句提醒都沒有。
她手上的這份清單如果拿出去,能把半個協會的人拖下水。
常三要對付的是她家,不是民間宗教協會,他與協會沒有利益衝突,所以,協會沒必要與常三為難。
遊清微思量了好一會兒,問唐遠:“城隍爺知道這事嗎?他說什麼了?”
唐遠說:“知道,我把常三和白刺蝟交給城隍爺審的,這份清單是他給我的。他什麼都沒說,似乎……很是見慣不怪。”
路無歸看完清單,說:“我就說嘛,常三怎麼這麼能藏!”她見遊清微難受,說:“遊清微,別難受,以後協會有事的時候,我們也不幫他們。”
遊清微斜眼看向路無歸,說:“季鎏君有事找你幫忙,你幫不幫?”
路無歸眨了眨眼,說:“季鎏君沒幫過常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