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防盜/b小白和天魔教8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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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黃蛋火急火燎地找過來時,瓊花婆婆正不緊不慢地對鏡梳妝。她將一朵碩大的撒著金粉的絹花小心翼翼地插/入髮髻,偏著腦袋左右仔細看了看,似乎不太滿意,又摘了下去。換了一支鮮花,剛摘的,很是水靈,開得也正好。但這顏色太鮮豔了些,花朵飽滿,大約是更適合那些如花一般盛放的女孩兒的,她戴著終究有些不倫不類。於是嘆了口氣,到底又摘了。
其實不必如此麻煩的。
她不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青澀又大膽地妝點好自己,臉紅心跳還要假裝漫不經心地從情郎面前走過。也不是那些風華正茂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遊刃有餘地試探著別人的真心。她早已不再年輕,一頭如雲的青絲半數已蒼,嬌顏的面龐也染上了風霜。大約早些年的經歷太過坎坷,她現在的面相是頗為嚴肅甚至肅殺的,每一道皺紋都有一種凌厲的味道,就像她從來不曾委曲求全過的大半輩子。
再者,跑江湖的又不是深宅大院的貴婦人,穿戴得再好,急匆匆地趕一通路便是滿面風塵,隨時的一場爭鬥便可能屍橫當場,別人不可能因為你穿得好看而手下留情,簪花的腦袋掉了依然會留下碗大個疤,哪怕是你把兵刃送入了別人的胸膛,也免不了濺自己一身血。
但這麼多年過去,無論多忙,無論事態多麼緊急,她都堅持一絲不苟地打扮自己。一開始,是當初女為悅己者容養成了習慣,改不了。後來,就變成了一種體面。
瓊花婆婆覺得,一個人活在世上,不過是外邊一張皮囊,裡頭一根脊樑。無論遇到什麼事,裡頭的脊樑固然不能彎,外頭的皮囊也不能輕賤。特別是女人,越是過得坎坷,越要將自己收拾得體體面面,昂首挺胸地面對那些或善意或惡意的眼神,這是對前者的感謝,對後者的嘲諷。
錯不在我,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為情所困渾渾噩噩歇斯底里性情大變都不是她的風格,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當初的事雖然生生地挖走了她心底最柔軟的一塊肉,卻也不過空了一塊,人生還得繼續。也不曾怨天尤人,這事兒就像賭博,靠此發家的少,一敗塗地的也不多,大部分人只不過湊合著過。很久以後瓊花婆婆心平氣和地回憶起往事,甚至也沒有太怪那個面目早已模糊的男人了。
年紀大了,思緒一拉開,便有些扯不回來。於是雙黃蛋的那些叨叨絮絮,一句都沒有聽到。最後對方活了,三下兩下蹦到瓊花婆婆面前:“哎喲餵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吱個聲兒呀,到底怎麼辦喲?!”
“慌什麼?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大驚小怪的。”瓊花婆婆最終放棄了大朵的花,選了一支樸素一點的簪子。簪身雕成纖巧的竹枝狀,還帶了幾片竹葉,末端趴了只活靈活現的鳴蟬,蟬翼輕薄,振翅欲飛。蟬身不知什麼材料做的,隱隱透著一點黑色,倒更真實了幾分。
“能不急嗎?那可是我唯一的寶貝徒弟!”老頭兒跳腳。
“哦,你也說了,那是你的徒弟。”挑剔地對著鏡子看了半天,終於滿意了。
雙黃蛋苦口婆心:“我記得你也說過,你家喬娃娃失蹤了許多天,可是在他的幫忙下找回來的,當初你還讓我好好待他呢!這這這……這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呀。俗話說的好,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瓊花婆婆聽著有些新鮮,覺得世事難料。這沒心沒肺了大半輩子的老頭兒,也有一天會為個半大孩子急得抓耳撓腮?她開啟梳妝檯下的一個暗格,仔細地挑著裡頭的東西,最後拿出一串掛七掛八的金色絲帶,纏在腰身上。
雙黃蛋簡直要被她氣死,一巴掌拍在梳妝檯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蹦了兩蹦:“你非要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候倒騰這些玩意兒麼?你以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暗室被毀的事兒他可一直記著呢,現在穆白那小子被帶回來,你、我、關弘濟三人裡頭,可不得找出一個出氣的麼?哼哼,穆小子跟我關係好,肯定不會說為唆使的,你和關老頭兒就不一定囉……”
“那你說如何是好?找個機會把穆白那小子偷出來,然後逃之夭夭?還是先下手為強,做了教主自己當?”瓊花婆婆又取出一把彎彎的小金刀,纏到腰間,夾在在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飾品中間,淡淡問道。
正在碎碎唸的老頭兒倏然停住,見了鬼一般地瞪著她。猛然反應過來,一蹦老高,跳到窗前疑神疑鬼地張望了一番,大概是見左右無人,縮著腦袋將窗戶吱呀關上,活脫脫地演繹了什麼叫做賊心虛,壓低了嗓門:“哎喲,老婆子你不要命啦?這話也敢說?”
瓊花婆婆倒是笑了起來:“我可不像你,有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