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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下手呢?是再利用他的名聲挑起怨憤,抑或利用風四娘,甚至利用我與他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手段,本少猜不透。 ”
花如玉吐出一口氣:“恐怕是所有。”
連城璧挑了挑眉,將目光放到花如玉身上:“你成為香主已七年有餘,可曾見過他?”
花如玉搖首。
連城璧微眯了眼,看被刀氣割斷的簾子:“他每次下達任何指令,都會隔著簾子,是麼?”
花如玉默然頷。
連城璧眸光閃爍:“天宗三十六香主,都沒有見過他?”
花如玉勉強笑道:“知道他長相的人,如今都已死了。”
連城璧撥出一口氣,緩緩皺眉:“他確實說過。他只見他的女人,以及將死之人。”
花如玉眼中驚惶,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淡泊:“不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也許他的真面目只是面具,抑或他本身有不能言說的秘密。”
連城璧搖頭:“他本自詡梟雄,決不會如此。他也曾說,他只見死人與他的女人,甚至連他的對手都不願相見。這便只有兩種可能,一則他是本少熟悉的人,二來他一旦見了他人,便成非殺不可的理由。”
他既是關外之人,又怎會是他所熟悉的?那麼到底又是何緣故,導致任何人見過逍遙侯,便要被他殺死?
連城璧隨意取了杯子,隨手轉了一圈。但他的手忽然一頓,豁然走到簾子另側。他先在那方椅子前走了三步,又飛快坐了上去,舉著杯子上下調動位置。
他忽然低笑起來,恍然大悟諷笑起來:“……原來如此……”
花如玉的表情莫測高深。
夕陽已沒入水平線下。
花如玉已消失不見,一如他從來不曾出現。
大廳中燈光昏惑,微風拂面,燭影搖曳。
連城璧一直坐在當日逍遙侯出現時坐著的椅子上,手指輕撫一旁案几,面色晦暗難辨。
蕭十一郎回來時,看到的便是此番場景。
他心下一顫,一剎那間他竟覺得連城璧是觸不可及的遙遠,哪怕窮極一生,都只是背道而馳。
連城璧已瞧見了他:“回來了?”
蕭十一郎不說話。
連城璧支著下顎:“唔,那兩位答應了?”
蕭十一郎別開眼,淡道:“……我實在想不到,花如玉竟是你的人。”
誠如天宗三十六香主之一花如玉,竟也是連城璧的人!那他暗中的勢力,究竟已有多大?
連城璧笑了笑:“他不是。”
蕭十一郎閉著嘴,面色很冷。
連城璧道:“我一直認為,我是個生意人。我也只不過是和他做了一筆生意。”
蕭十一郎淡道:“生意?”
連城璧彎唇笑了笑:“不錯。這個世界沒有不能拿來交換的東西。所謂忠誠,也不過是因背叛的價碼不夠罷了。我給花如玉足夠價碼,他自然願與我做這筆生意。”
蕭十一郎靜靜看著他。
他並不天真,連城璧亦從沒有錯。昔日他能用一文錢買飛大夫一雙腿,今日連城璧又為何不能買花如玉為他效命?
然而正是因為清楚,才一點點無望。
他只能定定瞧著連城璧,恍然只覺這些年來,其實這個人一直沒有變。一如既往溫潤無瑕,也是一如既往狠心無情。他像是要將這個人的一切全部刻入心裡,永遠不會模糊褪色。
——這個世界沒有不能拿來交換的東西。那麼他們的感情,又是否足夠能用價碼衡量?
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他實在是想要問問。
但他沒有。
他告訴自己,這決不可能!昔日連城璧義無反顧跳崖相隨,豈非已是最好的答案?
但除了感情,世上又豈非還有太多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蕭十一郎已是心酸如麻。
連城璧看著他,唇角笑意坦然。他微微斂眸,斜靠在椅背上,似是全身都已鬆懈:“你方才說的報酬,還要不要了?”
蕭十一郎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但他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斬釘截鐵撲了過去:“要!”
翌日清晨,陽光清明。
馬車已從玩偶山莊緩緩遠去。
蕭十一郎靠在車壁,看窗外風景,只覺渾身痠痛難忍。
腰被人緊緊圈著,熱度從他的掌心蔓延全身。背後很快覆上了一人重量,有聲音在耳旁詢問:“你在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