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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一瞬間的怔忡,連城璧已飛身退後,迅速抽出了割鹿刀。
人上人晃了晃,轟然摔倒在地,唯能躺在血泊裡,抽搐不停。
他身下的巨漢終於回了神,他張大嘴,卻因舌頭被割,發不出絲毫聲音。但他目眥俱裂,彷彿下一瞬眼中都要流出了血!他一拳砸向連城璧,力道之大,連城璧也莫敢與之相對。
但巨漢也很快伏身趴倒在地,後心插著一把匕首。
影三已到了。
人上人斷斷續續道:“……為……為何?”
連城璧握著割鹿刀,看刀身之上,光滑整潔如初,彷彿沾染的血跡都已被它吸收:“你之前想殺十一,方才又想本少,對不對?”
人上人死死瞪著連城璧,口中發出痛苦的“咯咯”聲,已說不出一個字來。
“其實就算你不想殺我,結果也是一樣。”連城璧頓了頓,溫柔一笑道,“任何在我面前想殺十一的人,我必殺之。”
人上人身體劇烈抽搐了兩下。他似是要撿起他掉在一旁的鞭子,只是觸手可及的距離,終究死不瞑目。
連城璧一手摩挲割鹿刀柄,輕笑起來。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溫潤如玉,一如既往溫柔繾綣。但他眼中並無絲毫表情,哪怕些許憐憫。
——連城璧的心,本是最狠。
他對別人夠狠,對自己更狠。
從前對蕭十一郎太好了,好到就連他自己都幾乎要忘記,原來他是個絕對狠心的人。
他挖心掏肺對蕭十一郎好,把他放在自己心尖上最重要的地方,甚至也怕碰壞了他。但縱然他這般不捨,蕭十一郎也根本不懂。
是以,便剪了他的羽翼,折了他的雙腿罷。
連城璧眼中愈發淡漠。他將割鹿刀插回刀鞘,看著鑲滿珍珠寶石的刀鞘,不知為何面上竟有一絲微笑。
他將割鹿刀拋給影三:“清理此地,而後將割鹿刀帶回去。”
影三應下。
連城璧負手。漫天徹地的白色,彷彿要將一切汙穢盡數掩去。
雪色傾城。
這樣的寒夜裡,最能叫人滿足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喝上一碗暖暖的湯,蜷縮在被窩裡,緩緩睡去。
蕭十一郎卻狂奔在雪野裡。
風雪打在他的面上,冷意刺骨。他的黑衣也已經溼了,冷冰冰貼在他身上,彷彿刀削一樣。
但他心裡一片火熱,沒有感覺絲毫冷意。
現在,蕭十一郎要去找一個愛著他的可憐女子。
風四娘中了毒,距毒發只有小半時辰。軒轅三成要為她解毒,必不可能離開杭州城。杭州城雖然不大,但半個時辰又如何尋找風四娘?
且軒轅三成離開時的腳印,已全數被大雪埋下,再無跡可尋。
蕭十一郎強逼冷靜下來。
雪夜裡忽然飄來一陣琴聲。
琴聲中帶著種奇異的節奏,蕭十一郎面色也已突變。
他驟然停□,周遭落下的雪花似是陡然一窒,而後竟似隨琴聲節奏,緩緩將他包圍起來。
蕭十一郎停住身型,任由雪花包圍,一動不動。
節奏越來越快,漫天雪花亦糾纏著扭曲起來。
蕭十一郎臉上已有了血痕。
雪花割破他的臉頰,留下細小的傷口。迅速融化成水滴,混著血跡緩緩流下。
那琴聲的節奏中,更彷彿帶著種無法形容的魔力,令人心神焦躁,全身不安。
長此以往,若渾身都是血,豈非是要血盡而亡?
蕭十一郎靜立,不動。
漫天雪花瘋狂飛舞,漸漸已出現停滯,甚至已有止息之勢。
——借天地之力,彈琴者的壓力,自然比他更大。
蕭十一郎雙眼陡然睜開,他周身雪花竟像是遭受極大壓力,盡數抽離,而後半空的雪花,復又緩緩落下。
牆角之處,有個獨眼跛足老人五指一劃,“錚”的一聲,琴絃齊斷。他獨眼冷光湛然,猛地吐出一口血。
蕭十一郎眸光閃動:“軒轅三缺?”
軒轅三缺哈哈大笑:“你竟知道我是誰?”
蕭十一郎淡道:“若非方才見到了軒轅三成,我決不會知道你便是軒轅三缺。”
軒轅三成與軒轅三缺,本就是兩兄弟。
軒轅三缺道:“好個蕭十一郎,果然是個聰明人,就憑這一點,我今日且放過你。”
蕭十一郎道:“我卻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