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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沉當家懂事明理,沒把仇繼續往唐家身上記。 那這事,就勉強算結束了。 沉玉只是應付不來唐家這等超過規格的江湖名門,畢竟毫無經驗,對於那些只敢背地裡耍陰招的老鼠,卻從沒放在眼裡。 穆青雲細細揣摩種蓮術的玩法,興奮得臉頰都飛起一抹紅。 外面忽然起了風,陳怡冷得吐出口白氣,看了看天色忙道:“速歸速歸。我可不想走夜路。” 怎麼從內部捉碩鼠,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實在用不著穆青雲和陳怡。 穆青雲點點頭,伸手接過陳怡遞過來的斗篷披上。 斗篷上一圈白白的狐狸毛,溫柔得像雲朵一般,她也替陳怡整理了下圍脖。 兩個人默契地互相幫忙戴好手套,和沉玉和唐家哥仨打了聲招呼,笑道:“你們三個也一起走,留你們在沉家,我不安心,沉老爺也不安心,唐家恐怕同樣不安心。” 說著,便穿過廊道向外走。 三兄弟一對視,都搖頭嘆氣,卻比穆青雲走得還要快些。 畢竟兩兄弟皮糙肉厚,不像姑娘家出門那麼麻煩。 穆青雲和陳怡離開沉家,翻身上馬,抱拳行禮,笑道:“沉老爺,沉夫人,蘇蘇,諸位不必送,咱們後會有期。” 夕陽普照,兩個人說走就走。 烈烈北風吹,大紅的斗篷翻飛。 沉蘇蘇追出門,目送她們一路穿過街市,消失在道路勁頭,心中仍有些卷戀不捨。 小姑娘心裡可喜歡穆青雲呢,不過這短短几日,就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真羨慕青青姐。” 此時已入十月。 十月的昭城,天氣明明已是極冷了,街上依舊行人如織。 晚上也燈火明,夜市上遍佈攤販。 瀟灑的穆青雲和陳怡騎馬走了一會兒,就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下得馬來,不過左看右看,小攤販上賣的東西竟不比商場差。 陳怡的眼睛都要黏在那些漂亮的,精緻的小東西上。 連穆青雲都買了好些,除了師兄弟姐妹之間可以分送,她還相中一套行頭,買給嶽玲。 另外就是一整套花絲鑲嵌的首飾,用的料不多,勝在精巧。 嶽玲嫁給張慶後,陸續把自己的首飾典當了出去,如今別說湊一套,連一支新一些的銀釵都拿不出。 穆青雲面上對著嶽玲一通冷嘲熱諷,可心裡卻一直再想,要怎麼才能稍稍還上她同原主的因果。 原主與母親相依為命,生平最惦念的,就是嶽玲,總歸還是要照顧好她。 穆青雲一直覺得,原主同自己心意相通,此時此刻依舊生活在她的心靈深處。 她一直很關心自己的孃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母親從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的苦海中超脫。 穆青雲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要說把嶽玲送到安全的地處去,可誰都知道大劫將至,根本沒有一處是世外桃源。 人禍已是難以消弭的,何況天災乎? 災劫後,雲城好歹還是存在的。 其它城市可真得只能碰運氣了。 後世記載,天藍最後的災難,就是全民國所有禁區防線同時崩潰,魔劫降臨。 但凡有人描述這段歷史,無比寫得蕩氣迴腸,充滿陽光和希望。 人們總會謳歌它,從所有的作品裡都沒有讀出半個‘苦’字。 大家都說這是人類最後的黑暗。 穆青雲來之前,也同樣對這個時代有著最刻板的心想。 如今真正來了這裡,進入武館習武,接觸到的都是很好很好的,有血有肉的人。 陳怡性情豪爽,心思卻細膩,對她這個師妹無微不至。 師兄,師姐們也同樣可親。 穆青雲有時候會忽然有點絕望。 劫難降臨的那一刻,他們會怕嗎?自己能怎麼告訴他們,未來是光明的? 畢竟對真正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他們看不到後世,不知道前路究竟是光明,還是萬劫不復。 穆青雲帶著各種零碎的小東西,和陳怡並肩騎馬,走在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繁華街市上。 世間最殘酷的,便是將這美好打碎。 可她能做什麼? 後世子孫翻開歷史殘卷,很多人都在幻想,後世人若是帶著先進的經驗,回到這段歷史中來,能做什麼? 越想,大家忽然就覺得,大災難末期的這段時間,明國,應該說整個天藍大陸的應對,都如有神助。 天下武者皆可稱聖。 凡人挽天傾。 幾乎所有人,都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當然,說的是群體,非個體。 在這樣的情況下,毀滅便是天命如此。 在劇本里,雲城百姓死傷慘重,滿城盡是焦土穆青雲不知自己可否倖免於難,更不知能不能保住嶽玲。 她現在沒讓嶽玲病死,好好地延長了她的生命。 她自己也不會再稀里湖塗地出嫁,稀里湖塗地死。 但保不了將來啊。 穆青雲苦笑,抹了把臉,乾脆只關注當下。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