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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風冷得有些微妙,一會兒清涼暢快,一會兒乾冷的寒氣往鼻孔,咽喉裡鑽,肺裡又麻又癢,難受得想咳出血渣子來。 雷州府青春杯的比賽現場,此時人山人海,十分熱鬧。 穆青雲今天的對手是個散人,叫姚濤,無門無派,他父親是鏢師出身,在鏢局裡學了一身武藝,有了兒子以後,卻不大想也讓兒子習武。 畢竟,他根本不樂意讓親兒子繼續做鏢師的。 這年頭外面不太平,平平常常地在家裡待著還有可能迎來天災人禍,出去走鏢,自然更加危險。 他這輩子能風裡雨裡地趟過,不那麼順當地賺足了錢,退休養老,過上幾年舒坦日子,卻不敢保證自己的兒子還有這份幸運。 姚濤小時候一直在讀書,他爹想讓他成為一個讀書人。 一直持續到孩子十歲,也沒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姚濤他爹出去,正好看見有個練了一點武功的小胖墩在欺負別的小孩子。 因為這小胖墩會武功,一幫小孩子在他面前就唯唯諾諾,連玩具都被人搶了去。 這當爹的一琢磨,不成,這人啊,還是要學武功。 回去就把讀書的兒子提熘出來,開始讓他扎馬步,練樁功。 不成想,姚濤居然頗有天分,比當爹的強十倍,他爹在鏢局也不過練了一點長拳,斷魂刀,一類的爛大街的功法罷了,教給兒子的,也就是一手斷魂刀。 他練得最熟,而且他覺得有兵器,就是比沒兵器強。 這一練功,姚濤的本事就顯出來,練了三年,本地的小比賽次次奪魁,今年十八歲,已經在他們那片小有名氣。 也有一些小門派想收他入門,只是姚濤母親的身體不好,他本人也有點猶豫,不願意離家,而且他看過那些門派弟子的武功,認為算不上多厲害。 一來二去,拖延至今,姚濤就以散人的身份開始揚名立萬。 “呼。” 姚濤謹慎地盯著穆青雲,握著刀的手微微顫動,汗珠滾滾而落。 說實話,他還是頭一次有點承認,這跟著親爹練武,學個野路子,還真有可能練歪,不像人家門派弟子,有長輩們傳授經驗,出錯的可能還少一些。 眼前這個嶽女俠,他看過她和別人比賽。 上一次嶽女俠也是這樣,渾身全是破綻,懶懶散散地站在擂臺中央,手裡拿著劍,一劍一劍地打她的對手。 好像五十招,還是六十招來著? 別人看得出,看不出,姚濤不清楚,反正他看明白了,嶽女俠那個對手,忘了叫什麼的那個小子,如果出的招比較好,沒大錯,嶽女俠就託他一把,讓他打得更漂亮點。 要是那小子招式錯了,哪裡不對,嶽女俠就壓他一手,讓他難受。 姚濤看得特爽,可那小子卻沒察覺出這是好事,也就五十多招就崩潰了,出手亂七八糟,輸了還哭鼻子。 他當時就想,換成自己就好了,他肯定使勁壓榨一下嶽女俠,把她腦子裡的好東西都壓出來。 這些年,他姚濤能有今天,還不就是因為他會學習! “哎!” 蒼天啊,大地啊! 姚濤真想跪下給老天爺磕個頭,發誓以後再也不胡言亂語。 當時他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還嫌棄人家連五十招都撐不住,哼哼。 能撐五十招的,分明是真豪傑。 他被打得眼前都是灰濛濛一片。 微風吹拂,吹掉了姚濤臉上的冷汗。 穆青雲感覺秋水劍有些雀躍地在她的指尖輕顫,不由一笑。 連續數日來回奔波比賽,穆青雲本來有點累了,可打到現在,疲憊褪去,反而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改變。 她好像能看到天地間的‘元氣’湧動的場面,身邊萬物,好似都是活的。 天和地,風和雨,道邊一棵樹,樹上的小松鼠,這些在她的精神世界裡,彷彿都變了一個樣子。 穆青雲想到教習說過的話,不必刻意去追求求真境,火候到了,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穆青雲輕輕一振秋水劍,一劍刺出,姚濤腳步頓停,眼睜睜看著星河墜落,鋪蓋了他一頭一臉,他倒在地上了,才隱隱感覺到喉嚨撕裂一樣的痛。 竟然忘記了呼吸。 “好美!” “啊啊啊啊!” “必勝!” 觀眾席上陡然傳來驚濤駭浪般的歡呼聲。 穆青雲心下都一驚。 周圍雷州府本地的老百姓們也愕然。 作為距離耀武城最近的一座州府,本地多少也受了些影響,國內舉辦的這些武術比賽,每每開始,百姓便扶老攜幼,齊齊而至。 但大家也算見多識廣,來看比賽大部分都安安靜靜地看,哪裡見過這樣咋呼的場面。 記者們一擁而上,無數攝影師毫不吝嗇地按動快門。 雷州府本地的記者好些都被同行擠得四散開來,瞠目之餘,心裡也犯起滴咕。 嶽青青不就是雲城武館的弟子? 卓燕飛卓門主是厲害,可自家在雷州,又不遲雲城的飯,哪裡會怕他? 雲城武館在國內可排不上號。 這幫從耀武城過來的同行,是腦子犯了病? 他們莫名其妙跑到自家地盤上來發什麼癲? 而且前面的比賽,這幫人不是還一個勁地唱衰她來著,說她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