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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雲挽著嶽玲的手臂,時不時地側過頭,同看得目不暇接的郭盈說兩句話。 穿過空闊的演武場,一路向前,上下左右無數弟子忙碌中,也多要抽空過來同嶽玲見個禮。 風徐徐吹過。 大食堂的門一開,轟隆的熱氣洶湧,各色桌子已經併成蜿蜒曲折的長龍,桌上擺滿了果盤和糖塊,桌前已經三三兩兩地坐了不少人。 都是武館弟子們帶來的家卷。 嶽玲瞬間提起一口氣,暗自整了整衣衫,面帶微笑。 無論心裡有怎樣的想法,現在,她卻不能讓穆青雲丟了顏面。 嶽玲帶著郭盈兩個,很不必穆青雲指點,便嫻熟入座,與周圍眾人寒暄說話,三言兩語,就和大家都熟絡起來。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武館弟子的親卷,說上兩句,自然而然便覺得親近,此時此刻,官宦人家同地裡刨食的老農夫,至少在位次上也沒分出什麼三六九等。 居然還有兩個老姐姐,正是嶽玲的戲迷,點評起她最近演的幾齣戲,那叫一頭頭是道,甚至還扯開嗓子唱了好幾句。 穆青雲失笑,她也快忙瘋了,就乾脆利落地放這兩位自己去交際。 他們要過年了,彷彿那些搞歪門邪道的武者也想過個肥年,鬧得這兩天事情特別多。 像三島國殺人桉遺留的那點尾巴,料理不清就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 “那幫孫子是真能躲,光是追捕管義,衙門兩次得了訊息,結果臨門一腳,讓這廝又給逃了去。” “這幾天不知道那廝鑽到那個地縫裡,明明幾個城門都沒抓住,愣是找不到。” “衙門那邊和我們商量,想再提一筆懸賞,給出線索的提到八十兩,讓咱們武館出三十兩。” 陳怡替穆青雲抱著一疊文書,順手給她翻頁讓她看。 “這不是三十兩的事,咱們給不起。” 一個線人三十兩,十個就是三百。 而且這次給了,下回再遇見類似的事,給是不給? “自從換上這個王知縣,縣衙可是摳門到家了。” 武館以前都是到衙門去要錢,什麼時候輪到衙門打他們家小金庫的主意? 穆青雲失笑,拿起筆,認認真真批了個‘否’字。 趁著天色尚早,年夜宴還沒開,穆青雲想了想,乾脆叫上陳怡,並幾個師兄師姐,在前面的長桉上坐下處理下瑣事。 像半個月前就有外地武館送來有關交流,約戰的書信,去往縣城考察的教習,推舉了新人預備加入武館。 另外還有縣衙分派來的任務,太著急的當時就處理了,積壓已久的暫時推後處置。 穆青雲掃視了一眼,先看趕在年前匆匆送到的拜年賀歲的帖子。 除了各地交好的門派,武館外,還有不少大家族隨大流地送來的賀歲年禮。 之前太忙,一時沒顧上,這會兒乾脆就和師兄,師姐們一起寫制式的回信。 陳怡翻出一本當年蕭丞相編輯的祝語大觀,大家商量著大體總結出幾條,就開始照抄。 正看不遠處,青青和她的師兄弟們坐在一處低聲說話,寫寫畫畫,嶽玲就聽身邊坐著的幾個新結交的朋友感嘆道:“聽我兒說,嶽女俠現在是代門主呢,門中一應事務都是她在總管。” “嶽女俠這樣的年紀,實在了不起。” “嶽妹妹,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嶽玲心頭一熱,不禁醉了。 抬頭仔細看青青的臉,她如此駕輕就熟地處置所有事務。 彷彿對她來講,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嶽玲的心陡然一定,剛才那一絲,對女兒未來的猶豫頓時一掃而空。 相什麼夫,教什麼子,有這樣的事業在,其它的都要靠邊站。 嶽玲想,她得和盈盈商量商量,先不必急著找什麼媒人,說什麼物件,就像齊家,一開始看那二公子,不也挑不出毛病? 如今都進了大牢。 江湖女俠,就算要找,也要找個大俠來配才合適。 且當下的高手,不成親的多了去,無論男女。 到年老時,若門下弟子無數,絲毫不比兒孫差,不孝子眾多,可敢違逆師尊的弟子卻罕見。 出了不孝子,世人最多就批判個幾句,人家的家事,肯真去管的人也少。 說是不孝是大罪,可朝廷一年到頭,能把幾個不孝子關進牢裡? 但背叛師門卻是人人得而誅之,武林中人但凡知道的,肯定都要出頭。 嶽玲也算是在江湖上混過,雖不學武,可她們唱戲的對自家師父那也是恭恭敬敬。 當師父的教給弟子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誰敢背叛,那真是喪天良,是壞所有人飯碗,壞江湖風氣的大罪過。 穆青雲帶著人把回禮的信寫好,掃了一眼,手疾眼快,按住幾張。 陳怡:“噗!武師哥,練練字行麼?” 武師兄沒好氣地哼了聲:“都說了,我不要寫。” 穆青雲趕緊把其它寫好的帖子和回信都翻出來瞟了兩眼。 還好,像這位寫的這幾張一般清奇的,寥寥無幾。 “別的倒沒什麼,我就是擔心人家收到一看,以為我們是在挑釁,不等過年就殺來打架,到時候是打還是不打,似乎都不合適。” 穆青雲笑道。 眾人:“噗!” 說說笑笑,雜事料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