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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冷香凝目說道:“怎麼說,兄弟?”
白衣書生道:“如今我陪姊姊遊湖,談笑言歡,狀頗親暱,他能安坐車中不捻酸吃醋,這不是胸襟超人麼?”
霍冷香“哦!”地一聲嬌笑說道:“兄弟原來說這呀,他呀,殺了他他也不敢……”
白衣書生微微一怔,道:“這麼說我這個姊夫有季常之癖,甚是懼怕枕邊嬌妻。”
霍冷香嬌媚一笑道:“那倒也不是,而是他如醉如痴地迷戀著我,怕我變了心,所以不得不對我百依百順,你別看他現在安坐車中,不聞不問,一旦我坐到兄弟你懷裡去,他就會坐不住了,兄弟要不要試試?”
白衣書生忙搖手說道:“姊姊別開玩笑,我不願打破醋罈子,更不敢使得二位夫妻勃谿,閨房失和,那罪孽深重,會被打入十八層阿鼻地獄。”
霍冷香吃吃笑道:“兄弟是怕沒吃著羊肉惹來一身羶吧。”
白衣書生臉一紅,點頭說道:“倒也有點!”
霍冷香道:“好個倒也有點,那兄弟何不乾脆來個屠門大嚼?那樣惹上一身羶也值得,對麼,願意麼?”
白衣書生可沒想到這位“玉手觀音”這麼大膽,這麼淫蕩,她只覺臉上泛燙,心念一轉,忙道:“姊姊,這玩笑開不得。”
霍冷香道:“誰開玩笑了?我說的是真的,只要兄弟你願意,我是千肯萬肯,不惜打碎醋罈子,落個水性楊花,出牆紅杏……”
白衣書生羞怒往上一衝,但旋即她忍了下去,道:“姊姊,我不敢造此罪孽。”
“罪孽?”霍冷香“哎喲!”一聲道:“說你可人,說你懂風流溫柔情趣,一旦當了真,你怎麼就迂腐起來了,讀書人豈不知食色性也……”
白衣書生忙道:“但不超逾越一個禮字!”
霍冷香道:“什麼禮呀,羞呀,恥呀的,臉皮一拉什麼也看不見了,兄弟,這兒離岸已遠,四下無人,姊姊我有辦法使這船家來個酣睡不醒,只要兄弟你點個頭……”嬌媚一笑,住口不言,一雙水汪汪的媚眼含著淫蕩,極盡挑逗,靜待白衣書生點頭!
白衣書生何止羞怒,簡直驚慌,腦中閃電百旋,忙不迭地思索對策,萬一霍冷香不顧羞恥制住船家,來個霸王硬上弓,她這易釵而弁的西貝男兒該怎麼辦?
這時候,她可真有點懊悔,懊悔沒聽美比丘的話,上了賊船,很快地,她暗咬貝齒橫了心,只要霍冷香敢輕舉妄動,她不惜現出本來面目也要來個先下手為強制住她,然後僱舟再上岸看看那檀香車裡究竟坐著何人。
而就在這時候,霍冷香“噗哧!”一笑,花枝招展,百媚俱生,嬌聲說道:“瞧,把我這涉世未深,只敢嘴裡說說卻不敢當真的小兄弟嚇住了,怪可憐的,姊姊我心腸軟如棉,怎麼忍哪,兄弟,收收魂兒定定神,姊姊我逗你玩的,你怎麼又當了真……”
白衣書生微微一怔,又一陣羞怒襲上心頭,可也著實鬆了一口氣,當即苦笑一聲,道:“姊姊這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姊姊有不讓鬚眉之膽,可把我這個猶不如女人家的鬚眉男兒嚇壞了。”
霍冷香美目一睜,道:“兄弟,你這是罵人……”
白衣書生忙道:“姊姊明鑑,我不敢,我說的是……”
霍冷香雌威一斂,嬌笑說道:“敢也沒關係,其實長這麼大還沒人敢罵我,兄弟你就是真罵我兩句,我心裡也舒服,誰叫姊姊我愛煞了兄弟你呀?”
白衣書生聽得暗暗皺眉,暗暗搖頭,好不噁心。
霍冷香嬌媚一笑又道:“其實,女人家名節重逾性命,姊姊我不是不懂三從四德的不正經女人,姊姊我並不敢自認貞節烈女,倒也知道守身如玉,從一而終……”
一頓,接道:“再說,你這個姊夫也是當世稱最的美男,無論那一樁,比起兄弟你來都毫不稍遜呢……”
白衣書生輕“哦!”了一聲道:“是麼?”
霍冷香道:“這可不是姊姊我誇自己的丈夫,真要說起來,兄弟你還不如他,只因為兄弟你脂粉氣濃厚,嬌嫩得像個女兒家,你那姊夫他卻是個頂天立地,鐵錚錚的鬚眉男兒。”
白衣書生心念一轉,道:“我可沒想到‘金陵城’中還有這種不凡人物……”
“怎麼不?”霍冷香道:“不是姊姊我自誇,除了他,當世之中還真挑不出第二個配得上姊姊我呢?”
白衣書生道:“那的確,錯非是風神秀絕,俊美無儔的飄逸灑脫的翩翩佳公子,也配不上姊姊這等天仙化人……”
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