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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容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位姐姐,叫做靈娘是吧?若是你要錢,我可以保證你想要多少我能給你多少。若是你指著我相爺的父親會因為我,為你做些什麼事兒?那恐怕我無能為力,我也不過一個庶出,沒有這樣的面子。但若是,你非要我嫁給你兒子,做這個山寨的少夫人,對不起,我做不到。再逼下去,不如給我一個痛快。我,佟佳容再說一遍,心中已有人,我已經想過了,此生若嫁不予他,我這輩子哪怕學我姨娘那般青燈古佛相伴,也不會嫁給他人了。〃
靈娘不怒反而笑了:〃姑娘,你求死,那我靈娘成全你。但是,你不告訴我你心中的人兒是誰,若是以後有人尋了來,我都不能幫你傳個話,你豈不是白死了?〃
佟佳容想了想,事到如今,自己恐怕活都活不下去,還要什麼面子呢?
〃那就有勞靈娘了,若是將來有一個自稱姚三少的少年來尋我,請你幫我告訴他,這輩子與他無緣,求來世可以共枕。這輩子讓他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千萬不要做傻事。〃
佟佳容已經想到最壞的情況了,眼淚不由地灑了出來。
靈娘眼中也略略含著淚,喊了一聲:〃傻丫頭,我看你和我那個痴傻的兒子可真是天生一對。你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這一句話說地佟佳容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看著靈娘。
只聽靈娘喊了聲:〃這下你總該放心,讓豹兒娶這個孩子了吧?他們倆是真心相愛的,莫不你還要顧著你們姚家的面子,硬拆散這對苦命的鴛鴦嗎?〃
佟佳容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一旁的屋子裡,走出一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子,面目表情地走了過來。
〃你還扳著一張臉,小心嚇跑咱們的兒媳婦。這個孩子聰明機智,對豹兒又是真心,我喜歡得緊,我才不管你們家太夫人同不同意呢,這個兒媳婦我要了!若是你不答應,你就自己回你的姚家。我留在我的祝家寨!〃
〃這感情好啊!女兒啊,自從你非要嫁給這個什麼京城姚家,老父可想死你了!你回來,繼續當咱們祝家寨的小霸王!〃一旁的走出一個硬朗的老人,一膀子力氣,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都聽雀兒你的。〃中年男子趕緊說到了出來,可千萬別自己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又被自己這個岳丈留在家中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媳婦在姚家待著特別憋屈,天天就想回孃家啊。
佟佳容被這三個人徹底弄糊塗了,他們到底是誰?豹兒?姚齊豹嗎?這竟然是姚家四夫人?祝家寨的小霸王?難不成,這竟然是自己將來的婆母?
正糊塗的時候,靈娘喊道:〃我看佳容都快被咱們整暈了,豹兒,你還不出來,接自己的媳婦,當心又跑了!〃
這時,姚齊豹一拳一拐在姚齊荃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到姚齊豹這個樣子,佟佳容不用問也猜到,他一定捱打了。佟佳容的淚像止不住的水管子嘩嘩地往下流。
姚齊豹一看也急了,想走快點可是也走不快,只好用自己泛白的嘴唇喊道:〃你別哭,別哭啊,我不疼!〃
好不容易走到佟佳容身邊的姚齊豹,將佟佳容緊緊收在自己的懷中。如今姚齊豹也哽咽地說不出半句話來。他只想抱著佳容,這一生這一世再也不放開了。
此刻,靈娘早就帶著其他人都離開了,留下這對孩子自己互訴衷腸了。
靈娘,就是這祝家寨當年的小霸王,祝靈雀,也就是姚老四姚令略年輕時一心闖蕩江湖時碰到的心儀女子。為了祝靈雀,姚老四當年不顧家族反對,也和姚三少如今一樣,受過家法,還在姚太夫人屋門口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最後,姚老四同意收心,從此不再混跡江湖,而是投入姚家軍麾下,姚太夫人才同意,身為山寨之女的祝靈雀嫁入四大貴族的姚家。可是,姚太夫人不允許辦任何婚禮,更沒有三媒六聘,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將祝靈雀接進了姚家。
好在祝靈雀從小生長在山寨之中,是個心寬的女子,更好在,姚老四這一輩子對祝靈雀一心一意,滿心滿眼都是她一人。不管姚太夫人年輕時想過多少法子,挑撥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兩人風風雨雨也走到了今天,甚至為姚家生下來一兒一女。
每次,祝靈雀回山寨,祝霸天都會親手給自己女兒燒上很多好菜。他雖是個粗獷的漢子,可是他知道,靈娘嘴上從未說過苦,可是以她的身份嫁給姚家這樣的家庭,一定過得不好。祝霸天也從未問過,就用自己最細膩的表達方式讓自己女兒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