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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趙清山找空座位時,還被這位中年婦女一臉地嫌棄,這會兒又變了一副嘴臉,真真是人間百態,又讓趙清茹長了回見識。
趙清茹笑了笑,幫自家大哥趙清山沖泡了一大杯後,又用搪瓷杯蓋裝了兩塊長條形的壓縮餅乾。男生的食量向來比女孩子大,雖說泡米粉糊挺耐飢餓的,但對趙清山而言最多也就是四五分飽。
這會兒的壓縮餅乾什麼的,可是精貴的好東西,可以說是正了八經的軍供物資。之前,趙母來看趙清茹兄妹倆時,帶了幾包,前幾天寄來的包裹裡也放了一些。饒是趙家,每次能拿到的壓縮餅乾也不多。
當然,趙清茹給自家大哥趙清山的,是她秘密倉庫裡存放的。拆了包裝後,乍一看差不多。實際上幾十年後的壓縮餅乾所含熱量更高,營養跟味道也更豐富些。至於口感……幾十年也沒見什麼大的變化。
趙清山不是個重口腹之慾的吃貨,請他吃滿漢全席基本心不跳氣不喘,若讓他吃堪比豬食的大鍋悶熟飯,也能“嘩啦啦”地來上三大碗。這一次面對自家寶貝妹妹遞上的壓縮餅乾,趙清山目光微微閃爍了幾下,一聲不吭地接過後,開始埋頭安安靜靜地消滅屬於自己的那份晚飯。
至於中年婦女見到趙清茹拿出的壓縮餅乾後,兩隻眼睛頓時亮晶晶的。這年頭能拿出壓縮餅乾的人家,家境都不會太差,而且還得是有點子門路的。
“大妹子,你看,大家出門在外的,都挺不容易的。能遇到也是個緣分不是。”
“這位大姐,你究竟想說什麼?”饒是自認為臉皮不算太薄的趙清茹被坐在對面的中年婦女這般殷切的注目著,也有點扛不住。
“其實也沒啥,你那放在杯蓋上的東西,能讓我嚐嚐不?我也不白吃你的,跟你……買。”原想說拿東西換的中年婦女猶豫了一下,咬牙選擇了跟趙清茹買。
趙清茹並不清楚像壓縮餅乾之類的吃食,現階段是即便有錢有糧票也未必買得到。原本她那秘密倉庫裡還有滿滿幾十箱各種味道的壓縮餅乾,別說拿出一兩塊來分享了,即便拿出一包甚至一整箱,又何妨。
只是,憑什麼?
咱好像不熟好麼?
而且冷眼瞧著鄰座那幾個,一個個都豎著耳朵,伺機而動的樣子,難不成咱的臉上真的蓋著“冤大頭”這三個大字不成。
“這位大姐,這些壓縮餅乾是家裡花錢買來的。很貴的,差不多要一塊就要一塊錢呢。”
“啥,一塊?!這也太黑心了。”坐在趙清茹對面座位上的中年婦女還沒來得及開口,趙清山旁邊的那位大媽率先跳了起來。所謂一塊錢一塊這價錢自然是趙清茹隨意胡謅的,無非就是想嚇走眼前這些以為他們三個年紀小,就有便宜可佔的人。
“不,不就是一塊錢嘛。這裡是兩塊錢,我跟你買兩塊!”很顯然,趙清茹小覷了有些人。
“對不起,只剩下半塊了!”趙清茹順手就將一塊一分為二,其中一塊放到了呂迎春的搪瓷杯裡。
“小汝……”
“趕緊吃,今天中午本就沒好好地吃什麼東西,你差不多又給吐光了。”
“半,半塊?!”對面座位上的中年婦女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幾乎是咬著牙道,“半塊就半塊吧。好歹,也讓我嚐嚐這壓縮餅乾啥味道。”
趙清茹並不知道她這一次的無心之舉,惹怒了一個小氣的女人。這個有那麼點點小心眼兒,又喜歡佔人便宜的女人沒什麼特別的本事,只不過有個姐夫,而且還是個心術不太正的姐夫。這個姐夫,好巧不巧也在軍營裡,肩膀上扛著不大不小,團長級的軍銜,偏偏所屬的陣營是趙父對立派的。
原本,只是瞧見趙清茹給自家大哥趙清山兩塊壓縮餅乾,便習慣性地想佔點小便宜。偏偏趙清茹最近被當成冤大頭次數多了,對那些個總想佔便宜的人,最是厭煩了。就這麼因為半塊壓縮餅乾,引發後面一系列波折,趙清茹事後回想起來,也是哭笑不得。
後悔?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隱患什麼的,本就存在,不過是提早爆發罷了。
當然,這會兒的趙清茹兄妹倆正一邊吃著簡單的晚餐,一邊說這話,根本還不知道幾個小時天亮後,那場牽扯不小的爭端即將拉開序幕。
幾個小時後,火車緩緩地駛進了魔都火車站的站臺。穿著厚實棉衣的趙清茹一下車,便被站臺上那寒冷的西北風給凍了一下,打了個冷戰。
“汝兒,我們現在就去外公外婆那兒是不是太晚了點?”趙清山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下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