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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預期白素會失笑,可是她卻沒有笑,顯然她認為大有這個 可能。
接下來的事,要分開來敘述:我去打電話,白素在注視熒光屏,以及和廠長他們通話,我心有兩用,同時進行,但在敘述的時候,卻只能一一敘來。
電話接通,我聽到了一個懶洋洋的,拖長了尾音的聲音:“喂 ”
一聽到這種腔調,我心中就大是有氣,所以我大喝一聲:“振作一點,別把自己看作是一頭思春的小雄貓!”
發出那陰陽怪氣的“喂”的一聲,自然是溫寶裕,他多半又在想他的那個苗女藍絲,我這樣責備他,絕不會冤枉他!可是,也不發生作用。
我聽到的,又是悠悠一聲長嘆,他居然吟起詩來:“唉,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別責怪說粗話的人,有時,還真非說粗話不可,像溫室裕現在這種情形,粗話就極有效!不過,溫寶裕畢竟是一個少年人,我縱使生氣,但如果竟然說起粗話來,卻也有大失身分之嫌了。
我只在喉間咕咬一聲,隨即道:“不要再吟詩了,怎麼能和戈壁沙漠聯絡?”
溫寶裕“啊哈”一聲:“發生了什麼事?人家想見你幾次,你都推三搪四,怎麼反而要主動和人聯絡了?”
我大是惱火:“你能不能少說點廢話?”
溫寶裕沉默了幾秒種,才道:“真可怕,白老爺子打賭輸了,那個叫哈山的老頭子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我感到奇怪,剛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就陡然明白,溫寶裕知道了經過,不消說,一定是白老大打電話告訴他的。
白老大和溫室裕,一老一少,大是投機,白老大輸了這場打賭,而且哈山竟然一直未曾露面,他老人家又是沮喪,又是訝異之餘,自然要找人說說話,或許他覺得我和白素話不投機,所以才去找溫寶裕訴說的。
溫寶裕這小子,這時間閒地提起來,只怕目的就是要我問他“怎麼知道的”,那麼,他就可以笑我“連這一點都猜不到”了。
所以,我也淡然置之,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我正在探索哈山老頭的下落,戈壁沙漠 ”
溫寶裕立即告訴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跟著又道:“我有一個想法,有許多記載,人躲起來,結果躲到了另一個空間之中,出不來了!”
我吸了一口氣,溫寶裕這種說法,不算是特別新鮮,在許多記載之中,人會無緣無故失蹤(甚至是整隊車隊),都可以歸於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在捉迷藏的遊戲之中,也有進人另一個空間,甚至在時間之中自由來去的記載 地球上有若干“點”,是空間和時間的突破點,只要找到了這個點,就可在不同的空間和時間之中,自由進出,變得神莫名。
我的回答是:“有這個可能!”
溫寶裕又道:“我曾假設過哈山利用鏡子折光的原理隱藏他自己,他在鏡子之中久了,忽然進入了鏡子之中,也大有可能!”
我不禁苦笑:“據我所知,至少有兩部電影,七篇小說有過人進入鏡子之中的情節,有的在我沒出世之前就存在了!”
溫寶裕咕響了一句:“任何可能都要設想一下,那大箱子是怎麼一回事?還沒有開啟來?”
我問哼一聲,看來白老大對他說的經過,十分詳細,我簡略地回答了幾句,溫寶裕忽然高叫起來:“我知道了!你找戈壁沙漠,是想他們幫助你開啟那隻大箱子來。”
我大聲回答:“不是。”
溫寶裕卻自顧自十分興奮地道:“我來幫你聯絡,你在什地方?那大箱子要是開啟來,哈山老頭還在裡面的話,那才是奇怪之極的事情了。”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好幾次喝令他停止說話,可是他堅決不聽,仍在發表他的意見:“生物有時可以在不可思議的環境下生存,你自己就親眼見過超過十公尺的硬土之中不知生活了多少年的黃鱔,也有在煤層之中被發現的青蛙,哈山老頭在那箱子中不過八九十天,大有可能,鮮蹦活跳出來!”
我嘆了一聲:“你也爾想想,他若是鮮蹦活跳在箱子裡,為什麼打賭贏了,還不出來?”
我可以想像得出溫寶裕在聽了我的問題之後,急速地眨眼的樣子,他居然很快就有了口答:“或許他算錯了日子?人老了總不免糊塗些!”
我大喝一聲:“你一點也不老,可是一切卻糊塗透頂!”
溫寶裕道:“我一點也不 ”
我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按下了電話,同時,長長吁了一口氣。
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