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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幾乎是以極端理智的方式治理國家。他不尚虛飾,崇尚簡樸,這與南北朝眾多荒Ying放蕩的統治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這種執政風格也被後來的周武帝,隋文帝所繼承。
在數十年的軍事政治生涯中,他勤修內政,建樹頗多,首創的府兵制,後世向稱良法,八柱國十二大將軍的影響,可以從隋唐的軍事體制中找到,復古為今的六官制,也成為後世六部制的藍本,是從秦漢以來的三公九卿制演變為隋唐三省六部制的轉折點,中國的行政體制由此又更加完善成熟。他率先廢除了流行千年的宮刑,結束了這一不人道刑罰的歷史,在與東魏,南梁的三國鼎立過程中,縱橫捭闔,攻城拓地,先後襲取了蜀地和江陵,大大擴充套件了西魏版圖,使西魏在軍事政治鬥爭中逐漸轉弱為強,為北周統一北齊奠定了堅實的政治經濟基礎。功業若此,盛矣哉!
雲錚讀史之時,甚至忍不住覺得,某非這位宇文老哥,也是一位穿越眾?
做為能與高歡抗衡的一世之英雄豪傑,可以說西魏北周的輝煌都出自他的手中,雖說他與另外七人並稱八柱國,但實際上他是府兵乃至整個西魏的真正領導者。宇文氏在這一時期內也是人才輩出,除了後來獨掌大權的宇文護和英明神武的周武帝宇文邕外,在十二大將軍中也有宇文泰一族兩人:宇文導與宇文貴。宇文泰及其子孫較為寬仁,在篡西魏之後並不是像歷代那樣殺儘先朝的皇族,反而與之以高官後祿,這種寬仁的風格也為唐所沿習。最後又被大魏再次沿襲,這也是內四家並不怎麼畏懼帝王的一個原因。
雲嵐看著雲錚,淡淡地笑道:“如今天下皆知我雲家父子,一個善守,一個善攻。為父坐鎮燕京,可使遼、周不敢相欺。你領兵出征,正可建立功業,成就聲威。”
雲錚點點頭,笑了笑,道:“之前有些將領不是沒有找過孩兒,覺得周家就是個玄武,蛇頭伸出,可以咬人,縮回去,就是個烏龜殼,覺得很難辦。”
“你覺得呢?”雲嵐淡然一笑。
雲錚也笑著,道:“孩兒並不這麼看。”
雲嵐微微點頭:“理由?”
雲錚道:“《史記》卷六十五 孫子吳起列傳中說:吳起事魏武侯。武侯浮西河而下,中流,顧而謂吳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國之寶也!’起對曰:‘在德不在險。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義不修,禹滅之;夏桀之居,左河濟,右泰華,伊闕在其南,羊腸在其北,修政不仁,湯放之;殷紂之國,左龍門,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經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殺之。由此觀之,在德不在險。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盡為敵國也’。是故,孩兒以為,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險,還是有道理的。”
雲嵐點頭微笑:“我兒帶兵日久,果有所得。”
雲錚笑著:“父帥過獎了。”
雲錚作為一個偽軍迷,也曾看過一些兵書。在一本專門討論軍事地理的著作中,對於地理因素在政治興衰和軍事成敗中的地位,自然會將其單獨突現出來,作專門的強調。但這很可能會給人造成一種“地理決定論”的印象,似乎地理因素在政治興衰和軍事成敗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但歸根結底,其實“在德不在險”。決定政治興哀和軍事成敗的根本性因素是政治、軍事本身上的積極進取,而不是地理因素。三苗氏“德義不修”、夏桀“修政不仁”、殷紂“修政不德”,雖有險固的山河,也不能挽救其覆亡的命運。
天下沒有攻不破的險要。
潼關雖險,畢竟項羽曾入之,曹操曾入之,劉裕曾入之,安史叛軍亦曾入之。
瞿塘雖險,畢竟岑彭曾入之,桓溫曾入之,朱齡石曾入之,劉光義曾入之,湯和曾入之。
劍閣雖險,畢竟邢巒曾入之,尉遲迥曾入之,郭崇韜曾入之,王全斌曾入之。
長江雖險,畢竟晉師曾渡之,隋師曾渡之,宋師曾渡之,元師又曾渡之。
“險可恃而不可恃也。”中國古人對於地理險要與政治興亡的關係其實已有了比較科學的態度。險之不可恃,是因為決定政治興亡的自有更為根本的因素,而非地理因素。得民心者興,失民心者亡。勤修德政,自可懷敵附遠,彌患於未萌。若不修德,則一舟之人盡為敵國。險之可恃,是在政治、軍事上積極進取的前提下,因地設險,防患於未然。險之不可恃是在戰略乃至政略層面上的,險之可恃是戰術層面上的。
雲嵐沒有說話,他知道雲錚並未說完,果然雲錚繼續道:“關中在歷史上的地位,緣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