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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牽扯到了太子和三皇子!”丁野捧著薄薄的三頁信,卻只覺得有千斤重。
改革軍隊並非小事,尤其牽扯到丁如山敏感位置,做的任何舉動都會有人留意。從丁如山一著手改革,軍隊相關的一些高官就瞪著雪亮的眼睛盯上來,盼著他把事情搞砸。
丁如山也不是蠢貨,改革方略事先稟告了太子,獲得了准許之後又將改革控制在儘量小的範圍,就算有人想要搞名堂,也找不出什麼藉口來。
不過想要挑毛病也並非一定要等丁如山犯錯,就在改革才剛剛走上正軌的時候,三皇子召見了他。
三皇子明英淳正式的官職是御林軍左副都統,是眾多皇子中唯一一個掌握兵權的。不僅如此,他還擁有御前帶刀的資格,頗受大正皇帝喜愛。
三皇子自幼英武過人,二十歲年紀就踏入了凝境巔峰,據說現在已經有了兵境修為,在皇子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高手。
這樣一個尚武的皇子,又身為御林軍的都統,對軍隊改革有興趣似乎也理所當然,可他對丁如山的態度卻有些奇怪。
召見之時,三皇子只隨便問了幾句後,他身邊的幕僚們便站出來對丁如山一番詰難。精兵政策在一眾幕僚看來只會加快國庫的損耗,快速打擊以虎狼騎在青果山的敗績為由反駁的一塌糊塗,至於屯田政策更是有損耗兵力的嫌疑,惹來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質問。
這些質問如果是從任何一個官員口中說出來,或許還可以被理解為就事論事,可居然出自三皇子的幕僚之口,那就難免會被有心人惦記了。
這哪裡是針對區區一個丁如山,根本是在打太子的臉!
太子應允下來的事情,如果就這麼被三皇子給駁斥下去,他的臉面還往哪裡擱?大正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皇子們明爭暗鬥的激烈,太子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退讓,豈不是告訴其他兄弟自己軟弱可欺嗎?
就在三皇子召見丁如山的第二天,太子就給幾個行省傳下手諭,要求他們各自選擇幾個地點來試行改革方略,並指定兵部尚書丁天寧監督。
“好個連消帶打……”丁野苦笑著想。太子這一招的確夠狠,不但狠狠的回了三皇子一計耳光,還把丁家老爺子丁天寧也綁上了他的車。
經過這麼一齣戲,只怕任何人都會以為丁家投靠了太子吧?
丁野將信放下,揉了揉太陽穴。政治就是這麼讓人頭疼的混賬玩意兒,可還是不得不玩下去!前世丁家輸得太慘了,那淋漓的鮮血至今還常常出現在丁野夢中,這一世他絕對不能行差踏錯任何一步,絕對不能讓悲劇重演!
丁野在信中看到了父親的無奈。被夾在太子和三皇子的鬥爭中,直爽的丁如山自然不會開心,甚至也感覺到了一絲風暴中心的危險。
不過危機中不但有危險,也有機會……丁野回憶著前世的種種記憶,將每一個關鍵的事件都記錄在面前的信箋上。
身為草寇的那些年,求生之餘他也不是沒想過復仇,前塵往事如同紮在心裡的刀子,讓他難以忘懷。如今重活一世,那些記憶非但沒有塵封,反而變得愈發清晰。
很快信箋上就洋洋灑灑的寫滿了字跡,丁野一行行的看下來,嘴角忽然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差點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如果我的重活沒有影響到大局的話,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丁野冷笑起來。
這場風波來的出乎意料,卻和前世記憶中某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相距不遠。倘若丁野記得不錯,京都似乎要掀起一場大風浪,有人很快就要倒黴了。
若是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順手牽羊倒不一定,渾水摸魚卻是穩穩當當!
思索片刻,丁野重新鋪開一疊信箋奮筆疾書,足足寫了五頁才算罷休。
“去吧。”將信綁在雲鴿的腿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柔順的白羽,丁野將白鴿拋向空中。
“嘩啦啦……”白影如同閃電般劃破夜空,直奔京都的方向飛去。
放飛雲鴿後的兩天裡,丁野陪著楚楚在雪疆縣城玩了一番。可惜雪疆縣實在太小太破爛,整個縣城也只有一條街還像點模樣,其他的地方都是汙水橫流烏煙瘴氣,實在沒什麼地方可轉的。
好在楚楚平日也不怎麼出門,京都雖然繁華,對她來說也很陌生,雪疆雖然破爛,卻勝在有一種原始的風味。丁野又在一間雜貨店給楚楚買了根青玉髮簪。玉質並不算好,一共也才三兩銀子,卻哄的楚楚十分歡喜。
傍晚十分,兩人在路邊攤吃了麻辣面才回到武堂。送楚楚回了家,丁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