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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月露出了微笑。
蛇悲哀地看著她,早就知道了她的命運,但它仍然捨不得眼前的這個人兒。
“我還有一點時間。”月自言自語道,“好奇怪啊,人是不是到快死的時候,才發現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呢?我還有好多事想要去做啊!我想梳頭、想弄妝,好讓師父4000年後看到我的樣子時不會醜到哪裡去,要是我的樣子比轉世好看不到哪裡去,我可是會不高興的!”
蛇黑線。
“我好想把離找回來啊,他從小就沒有離開過部落,現在一個人流浪在外面,我真擔心他會遇上什麼危險!”
蛇黑線:“你還記得你有個弟弟啊……”
“我好想寫一封信,留給師父和轉世,我有好多話想要留給他們!”
蛇黑線:“你這樣子像是一個快死的人嗎?”
“好吧,那就留一封信給轉世吧!”月一錘手,便轉頭四處搜尋東西,最後,目光鎖定在一顆樹下的石頭上。
“就你了。”月一勾手指頭,那石頭便朝她飛了過來。她拿到石頭,就以指為筆,在石頭上刻出她想要對轉世留的信。
蛇黑線:“喂……時間還夠你寫信嗎?別忘了,你是個將死之……算了,當我沒說!真沒想到你寫一封信竟然這麼快就寫完了!”
那可不是嗎?
月在石頭上,就只畫了兩個火柴人!
真,簡單。
“就畫了兩個人,你覺得你轉世能看得懂嗎?”蛇糾結地問。
月捧著自己的傑作,笑眯眯地說:“會的!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看得懂!”
“萬一她智商二百五呢?”
“不可能!”月篤定地說道:“我的信那麼簡單明瞭,就算二百五也肯定能看得懂啊!”
蛇凌亂了:“可是我看不懂!難道說我連二百五都不如嗎??”
月沒有理會它,而是溫柔而眷戀地撫摸著石頭上的畫,摸著摸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抬起頭,掃視了一下四周:“孟不在……好,我趁這個機會,給轉世留一些東西!神與我、與師父有著深仇大恨,如果轉世什麼都不會的話,那可就保護不了師父了!”
說完,她施法將自己平生所學的巫術都封進了畫中……
蛇緊張地豎起身體,慌得不成蛇形:“我去!月你又在搞小動作!你也不怕被那個女神知道,那女神可兇了,萬一被她發現,你我都要死啊!”
它阻止不了月,也發現不出孟的行蹤,但又怕孟躲在什麼角落裡窺看月的舉動,於是蛇繞著月盤了起來,密密實實,將月的身影給遮擋住了。
“不行!我不能把巫力也一同傳給轉世。在4000年後我可是還要和她打一場的!萬一剛對陣我就輸了,那豈不是很沒面子?”於是月收回了自己差點兒就封存進去的巫力,只留了一堆巫術的理論知識給轉世。
做完這些事之後,月摸著自己的傑作,欣慰地說道:“好了,理論在裡面了,以後你能不能有我這樣的修為,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蛇看了她一眼,問:“你為什麼不連同自己的記憶也一塊兒封進去呢?”
月眼神一黯,嘆氣道:“算了,都不是一些美好的回憶,殺神的罪孽由我一人來承擔就好了。”
蛇惋惜地說道:“可是,沒有你的記憶,你的轉世又怎麼可能覺醒變成你呢?”
“那不是更好嗎?”月笑著說,“在這個世上,有一個‘月’就好了!”
說完,她閉上了雙眼,再也不動了。
“月?”蛇臉色一變。
它用尾巴戳戳月,但是月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它哀傷地低下頭,知道自己永遠失去了月。
孟來了。
她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看著盤成一坨的蛇,問:“月呢?”
蛇鬆開了身體,露出了抱著石頭,面帶微笑,但是卻閉上了雙眼的月。
孟看到月,低沉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都說你是傻瓜了,也就只有你自己會相信揹負諸神詛咒的你還有重生的機會!”
她揮一揮手,地上的巫女的面具飛了起來,落到了月的臉上。
孟看了一眼月,忍不住笑了一聲,低嘆道:“這樣,才像史上最強聖巫女的樣子!”
她轉過身,就要離開了。
蛇深深陷在月死去的沉痛之中,就在孟轉身的那一剎那,它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月對它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