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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看到女兒的胸前,赫然插著一把剪刀。
“是你殺了我!是你殺了我!”朵雲大聲地尖叫。
“女兒,千錯萬錯都是爹的錯,你就原諒了爹吧。”福伯痛苦地道。
“爹,你真的後悔了嗎?”
“我悔呀,我真恨不得當年死去的是我。”
“那你過來幫我把剪刀拔出來好嗎?”朵雲聲音又變得柔柔的了,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
“好的好的,我這就幫你拔出來。”福伯忙不迭地道。從女兒的語氣中,他聽出了很多的希望,他的眼前,又油然生出幅一家人和和美美過日子的場景。
他想快點走到女兒跟前,但偏偏腳下沒有多少力氣,只能一步步踱過去。這期間,他看到女兒神情變得柔和了,只是五官中流出來的血,讓她看起來仍然猙獰可怖。
福伯走到了朵雲的身邊,幾乎沒費什麼力氣,伸手便拔出了女兒胸前的剪刀。
他想扔了那把帶血的剪刀,但剪刀卻粘在他身上。
朵雲忽然叫了聲“爹”,福伯抬眼望去,那邊的朵雲已經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大力傳來,那剪刀便齊根送進了福伯的胸膛。
福伯吃驚地盯著女兒,想說些什麼,嘴裡湧進一股腥鹹的味道,喉頭髮熱,血終於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這時候,福伯從朵雲眼裡看到了些驚懼,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害怕父母的責罵,於是,福伯想寬慰女兒幾句,因為說不出話來,他的眼神變得出奇的溫和。
但這份溫柔隨即變作了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面前的女兒身子在一點點地變矮,最後一直縮到了了他的胸前位置,模樣也奇異地發生了變化。轉瞬之間,站在福伯身前的已是一個不著寸縷,頭大如斗的小孩來。
小孩的面板白得出奇,膚色仿若透明的一般,月光下可以看見面板下的根根血管。小孩削瘦的身子上面,頂著一個碩大的腦袋。腦袋呈倒三角形,五官只生在下面倒三角的尖上,眉毛之上的額頭部分,像頂著一個熟透了的西瓜,簡直能把整個身子都罩在下面。
此刻,那小孩拍著手嘻嘻笑著,嘴裡唸叨一首福伯小時候就聽過的童謠: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你有雨傘,我有大頭。
福伯倒下時,臨死前眼睛裡還飽含驚懼。
福伯生於一九三四年,去世於二零零四年,享年七十歲整。在辦理福伯喪事時,京舒忽然想到再過一個月,就是福伯七十壽辰。
福伯去世當夜,精神病院中的京柏年半夜忽然醒來,在屋內發瘋樣來回走動,嘴裡不停喃喃唸叨著什麼。醫院的護士找來了醫生,大家合力將他按倒在床上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他渾濁的眼中,有兩滴淚正緩緩地滲出。
福伯的死因還在調查之中,負責該案的警察簡直傷透了腦筋。
根據驗屍報告,福伯死亡時間是當天凌晨三點鐘左右,那時,他與福嬸睡在一張床上,福嬸絲毫回憶不起來那時感覺有什麼異樣。她那夜睡得很死,直到早晨五點半才醒來。夏季天亮得早,五點半的時候,外面天色已是一片青白。福嬸醒來時覺得有些異常,她的身體粘乎乎的,好像夜裡出了不少汗。但再多的汗也不會這麼粘稠,再說,房間裡有空調,她睡覺時從來沒有出過汗。
她伸手摸了摸床,舉到眼前,那殷紅的血讓她驚叫起來。
睡在她身邊的福伯對她的驚叫恍然不覺,福嬸抑住內心的恐懼推了推福伯,並順手掀開他身上蓋的薄毯。福伯的胸前,插著一把黑色的剪刀。
福伯不可能是自殺,自殺者的眼中不會有那麼多的恐懼。
那把插在福伯胸口的剪刀上只有福伯與福嬸的指紋,剪刀本來就是福嬸的物品,有她指紋本不奇怪。房間裡也沒有提取到有外人進入的證據,這樣,根據偵破學,福嬸應該首先成為警察的懷疑物件。
但是,京家的人無比堅定地保證,福嬸絕不可能是殺害福伯的兇手,而且,經過調查,警察也找不出任何福嬸殺害福伯的理由,並且,福嬸在案發當天中午便被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結果為受刺激太深,引發了一些常見的老人病,病人需要長期臥床靜養。
福嬸已經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看著她,誰都不會懷疑她大限之期將近。這樣一個老人,怎麼會是兇手呢?
第十三章 堅守
安曉惠斷定京家老宅一定有什麼古怪,否則,為什麼會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呢?首先是後院井壁上爬滿了地鱉蟲,接著便是三叔京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