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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關乎生與死。所以,在這場決定京家命運的戰役中,他只能勝不能敗。
豐田車如風般馳向蒼茫的夜色。
第十七章 牽駱駝的少年
海城大劇院正在上演一場交響樂音樂會,我坐在臺下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臺上音樂那麼大聲對我的睡眠沒有絲毫影響,但觀眾稀稀落落的掌聲卻一下子把我驚醒。我以為是音樂會結束,睜開眼睛便站了起來,但那些掌聲只是因為一首樂曲的結束,臺上那群面容呆板不苛言笑的樂師們又開始了另一段樂曲的演奏。我在心裡暗暗叫苦,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我不懂得欣賞高雅音樂,連流行音樂我都懶得去聽。我惟一的嗜好就是去家邊的影碟店租些港臺國外的槍戰片和無厘頭的搞笑片來看,無論看到多晚我都睡意全無。而且,更加不可救藥的是我絲毫不以我的庸俗品味為恥,而且樂此不疲,所以,如果不是因為章良,我壓根就不會坐在海城大劇院裡受這份罪。
章良是海城歌舞團的樂隊指揮,在省裡和全國各拿過一個什麼獎,所以在圈子裡算是小有名氣。但他的年齡已經四十五歲,這樣的年齡決定了他這輩子只能在海城的音樂圈子裡混混,自娛自樂把自己當個人物。搞藝術的人如果不思進取,那麼你便完全可以把他等同於一個普通人。章良便是這樣,在海城音樂圈裡混了一輩子,現在完全靠吃以前的那微不足道的老本過日子。這次舉辦的音樂會,是為一家省內的酒廠搞的宣傳活動,門票免費,但觀眾仍然少得可憐。
今晚章良還不知道我們對他的外圍調查已經結束,現在就等著音樂會接束便要帶他回去問話,所以在臺上拿著根小棍還在拼命地晃來晃去,那麼多樂師低頭看著面前的樂譜,好像根本沒幾個人在瞅他。
音樂會到九點半那會兒就結束了,稀稀落落的觀眾很快退場。我到後臺,與隊裡的另外兩名同志碰了頭,然後把章良堵在了化妝間裡。
“你們是誰,這裡是我的化妝間,有什麼事請你去找我們團長。”
章良傲氣十足地說,他顯然把我們當作了劇院的工作人員,跟我們說話時頭也不回,只用眼睛從鏡子裡向我們瞟了幾眼。
我冷著臉踱到了他的身後,很突然地大聲叫他的名字:“章——良——”
章良一哆嗦,臉部肌肉顫動了一下,但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回過身來,再說話時口氣就沒那麼強硬了。他疑惑地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沒有說話,卻把證件豎到了他的面前。章良接過來,很仔細地看,然後臉上堆起些笑容:“原來是公安局的同志,你們找我有事?”
“沒有事我們能陪你耗到現在,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老老實實配合我們的工作,今晚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拿指揮棒。”
章良又哆嗦了一下,面色變得煞白:“這位同志,我可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你們可以去打聽,我是市裡有名的音樂家,在全國在省裡還得過獎……”
我“啪”地一聲,將一疊照片摔到他面前的化妝臺上。
章良本來絮絮叨叨好像還有不少話要說,但照片讓他立刻閉了嘴。他這時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兩隻手顫顫巍巍地抓起照片,只看了幾眼,便重重地把它們按在化妝臺上。他此時仿似遭到重重一擊,所有的精神防線都已崩潰,整個身子都開始搖晃起來。
“站好了站好了。”我在邊上喝斥。我最煩見到這種人的熊樣,平時看起來道貌岸然傲氣十足,但其實骨子裡卑賤得要死,我寧願跟那些街頭混混打交道也不願意跟這種人接觸。
我的話還沒完,章良已經“撲通”一聲癱倒在地上,他抱住我的腿帶著哭音道:“救救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才四十五歲,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死,我求求你們救救我。”
我跟隊裡的另兩個同志對了一下眼色,知道這回碰上的是一個十足的軟蛋。這樣也好,可以省我們很多事。我們一邊喝斥章良站起來,一邊向聞聲過來圍觀的其它演員講釋。
這天晚上,章良在局裡,一五一十向我們坦白了他們四個人之間的秘密。
這下你們知道了吧,章良就是小宇給我那份名單中的第四個人,也是那名單上惟一還活著的人。
但凡變態殺手殺人,在選擇目標上必定有他自己的規律,透過對被害者的調查,找出這種規律,對破案關係重大。之前幾年間,殘肢殺手殺害的幾個人都是同性戀者,讓我們確認兇手必定和同性戀者之間有密切的關係,但這樣範圍太大,同性戀者在海城又極其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