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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變成了令人談虎色變的殘肢殺手。”我盯著他道,“但你殺了他們之後,為什麼還要殘忍地斬斷他們的肢體呢?難道死還不足以讓你喧洩心中的仇恨?”
“當然不夠!”馬田低吼,情緒顯然已經開始激動,“我殺了他們,看著他們倒在我的腳下,我心裡縱然痛快,但還是忘不了他們趴在我身上時的樣子,他們用他們身體的哪個部分動過我,我便要斬斷他們身體的哪個部分。”
我輕嘆一聲,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殘肢殺手殺人後,每次斬斷死者肢體的部位都不相同,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一層原因。
我面前的馬田脊背仍然挺得筆直,但我卻從他此刻的神態中看出了他的悽楚和悲哀。我忽然想到,如果是我經歷了他那樣的噩夢,我會不會也像他一樣,心裡充滿仇恨?做一個有仇恨的人,總比那些忍辱偷生,或者自甘墮落的人要好得多,比如小宇。如果我必須成為馬田與小宇中的一個,我寧願選擇馬田。
我發現我居然開始在心裡同情馬田,很是吃了一驚。我怎麼能同情一個惡名昭著的殺人犯呢?
“但你殺死的人並不全都是害過你的人!”
“我說過,我恨那些同性戀者,只要他們在我面前出現,就能喚起我最痛苦的回憶,所以,當我遇見了他們,便不會放過他們。”
“你究竟是怎麼殺死了那麼多人?”
馬田沉默了一下,然後帶些譏誚地道:“你們這些警察可比電影電視上演的要差多了,六年前我用一種方式殺人,六年後我還用這種方式,你們也一直過了六年才找到我,所以說,今天我就算死了,這輩子我也心滿意足了。”
“我還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殺死那些人的。”
“這很簡單,我動手之前,必定對目標進行相當長時間的觀察,熟悉他們的生活規律後,我會在他們家裡沒人的時候偷偷潛入他們家中,然後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下手。我殺完人後一般不馬上離開現場,我會用更長的時間來處理現場留下的痕跡,不給你們留下任何線索。”
我有些失望地道:“就這麼簡單?”
“是,就這麼簡單,但這麼簡單的事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馬田帶些自負地道,“殺人前後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被血衝昏了頭腦。殺完人收拾好現場,我甚至還會角色互移把自己當成警察最後再搜尋一遍。這些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難,這世上有幾個殺人者會像我這般從容?”
“你就不怕殺人後被人撞上?”
“我下手前觀察了那麼長時間,就是為了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那個時機裡怎麼會有別人出現呢?”
我不由得暗歎馬田心思過人。有些事沒被揭穿之前,想象它一定會很複雜,但謎底有時會出乎意料地簡單。
“我調查過所有被你殺害的人,其中有一個人顯然有些特別,他並不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死在家中,而是死在拾荒街的一條小巷裡。”
“你說的是駱春元。”馬田點頭,帶些懊悔道,“我知道一定是他的死給你們提供了線索,其實殺完他之後我就後悔了,都是那個駱春元該死,我在街上碰見他,本來並沒有動殺機,但他卻偷偷跟蹤了我。我以為他知道了我殺人的事,後來他在估衣巷裡叫住我,我才明白,他原來是想讓我跟他去開房間。我一時怒極,便失去了理智,憤而將他殺死。”
“你為什麼在估衣巷中殺死了他?”
“因為他在跟蹤我,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現在的住處,所以,就把他帶到了估衣巷中。我在拾荒街裡住了十年,我熟悉那裡的每一條小巷衚衕。”
我更不明白了,如果他在拾荒街住了十年,為什麼前幾日我們幾乎把拾荒街都翻了過來,也沒有人知道馬田這個人?
我把疑問說了,馬田冷笑:“你當然在居委會查不到關於我的任何資料了,我小時候是個棄嬰,寒冬臘月被丟棄在街頭。我的義父把我撿回去,辛辛苦苦撫養我長大。我的義父原本是個走街串巷的耍猴人,收養了我之後便把我背在背上當街耍猴。直到我長到十歲,他才回到海城拾荒街的老家,直到現在,我還是個沒有戶口的黑戶。”
“那你為什麼後來離開了拾荒街?”
“三年前,義父去世,他的幾個兄弟把我趕出了義父留給我的房子。我在海城除了義父便無親無故,便在郊區租了這間房開了間包子鋪,勉強能混口飯吃。”馬田苦笑道,“現在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等一等!”我急道,“還有